“No hell below us .”
-----------------------------------------
你知道吗,追踪一个猎物最好的方式是等待,按兵不动,他才会好奇,而后折回到你面前乖乖跳进你的陷阱。
你好,我是林本川,林季子的林本川。
弗洛基街道195号是一家有着百年历史的纽扣店,如今的店长很年轻,白净,温顺,像深冬里伏在你脚踝边取暖的猫,十三天前我在他家纽扣店订了一对纽扣,我打算用它们作为生日礼物送给阿季,十三天后的现在,纽扣店往前走一百米,左转有条深巷,我躺在墙脚下,冰冷潮湿的石板地面张牙舞爪的截获了我的体温。
柏林的秋天,街头巷尾都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汽油味,去年我曾向阿季说过这嗅觉上的不适,阿季的脸上似有若无的闪过一丝笑,随后摸了摸我的头发说他还有课。
现在这味道又来了,一夜的大雨也没有将它冲刷干净,只不过是把我浇灌成了连身上的血渍都无法干涸的spasti。
纽扣还在店里,店主大约正在摆弄他新收藏的音箱,阿季十三天来没有接过我一个电话,这里面包括我昨晚的求助。
也许是天快亮了,我的眼前灰蓝色的黎明愈发清晰,一道身影出现在巷口,同时飘来了一股West Lights特有的醇厚烟草味,我喜欢这个味道,哦不,我迷恋这个味道,只有West Lights的味道能让我暂时忘记柏林城里该死的汽油。
“kruppel.”
阿季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他惯会如此骂我,然后弯腰将我捞起,手指缠在我腰上毫无下限的收紧,收紧,再收紧,若非如此,以他方才的平静,的确会让我误以为自己不过是他帽檐上挂着的一滴雨珠。
我们住在离弗洛基街道三公里外的亚瑟威街区,东部富人街区多到让人提不起任何优越感,尤其是亚瑟威,华人的聚集地,这里只有萎靡的夜生活和寥寥无几的白痴德国佬还留有一些吸引力,其他,于我来说,只有阿季。
公寓在高层,我那财大气粗的父亲为我预备的避难所之一。
阿季将我扔进了沙发,转身去柜子里找医疗箱,他背对着我,将医疗箱放在柜台上后脱掉了濡湿的外衣,他依然拥有一副令人呼吸急促的身材,十三天不见,从他后颈突兀的龙骨到脊柱最下方的腰窝竟无一处透露出半分想我,到此刻我才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是不是太晚了?
“阿季,你生日快到了。”
我从身后抱住他紧致的腰身,唔,久违了的体温。
他低下头打开医疗箱,应该在准备消毒的药水,说话时我贴在他后背上的脸能感受到轻微的震动,他说,“回去坐好。”
“不要,”我松开他,又缠着他的腰绕进了他和柜子的中间,“阿季,我不疼,我只是很想你。”
“想我?”阿季淡漠的看着我,“拿什么想我?”
他似乎是生气了,我很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可如此对望许久也未见任何成果,在我正要胡乱替自己辩解两句时,他咬了我,下唇刺痛过后血腥味迅速在舌尖蔓延开来,他不给我吃痛的机会,一手扯去了我原本就褴褛不堪的衬衫,另一手解开了自己腰间的皮带。
“回答我,你在拿什么想我?”他将我转了半圈,又俯身压下,摆在医疗箱边已经开了瓶盖的碘伏被我无意掀翻,瓶身滚落到地毯上,褐色的液体在地毯上画出偌大的一张地图,阿季扼住我的下巴逼我回头看他,并低吼一声,“回答我!”
“阿季……额!”
他生气了,这是我目前唯一知道的信息,至于他为什么生气,为什么这么生气,我不知道,我只好将腰放的更平,将屁股翘到更加契合他的位置,全然容纳他的冲撞,然后一遍又一遍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阿季的怒意愈演愈烈,他不说话,也不吻我,从头到尾他都不想让这场惩罚变成奖赏,我突然想起我与他的第一次,他趴在我身上,不知是疲累的呓语还是真正与我交谈,他说,“你知道什么是妥协吗?”
那时候我以为的妥协是阿季留在了柏林,留在我的身边,做我唯一可以奉献一切的守护神。
“德国佬如何?”
室内恒温,我的血好像干涸了,阿季终于停了下来,他趴在我背上沉重的喘息,又问,“大吗?久吗?你喜欢吗?”
“哪有德国佬?”我莫名其妙,“你到底在气什么?”
“我有时候真想拿一把手术刀,”他在我左背肩胛骨上狠狠咬了一口,“从这里划开一道口子,掀开这扇骨头,把里面的东西挖出来,吃掉。”
“阿季……”
我想起来,我从来不叫他林季子,因为我知道他从未喜欢过这个身份,他也从不叫我‘哥’,我们心照不宣的摒除了兄弟的身份,做着令人作呕的苟且之事,但这样他就可以毫无顾忌的伤害我,就像现在这样,他想要挖出我的心脏,再嚼碎了咽下去,世人见了可能都以为这是多深沉的爱恋,只有我知道,他其实是真的想这么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