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此热烈的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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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木椅与地板摩擦出尖锐的声响,爸爸挣扎了起来,“放开我!”
空荡的房间让他害怕了吧,我开了一盏地灯,机器的红灯规律的闪烁,我走到他身后解开了缠在他眼睛上的丝巾。
“林本川你疯了是不是!”
“是啊,我疯了,”我指向他正对面的镜头,“爸爸,看着那儿。”
“这是什么,你在干什么!林本川我是你老子!”
“我知道的,爸爸,”我在他腿边蹲了下来,“我想给您讲个故事。”
“你解开我!林本川我告诉你,你再这么胡闹下去,中塑可以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从前有只小鸟,他要跟着父母飞去南方过冬,他们一家都在期待抵达南方后过一个富足又温暖的冬天,可是有一天,当他们路过一片森林的时候,小鸟看见了一个猎人,猎人正拿枪指着一只掉队的小狼,小鸟叫住了他的爸爸妈妈,”我伏在了爸爸腿上,感受着他因为怒意而引起的颤抖,“小鸟说,爸爸,救救那只小狼吧,小鸟的父亲停在他身边也看向了那只小狼,可是,他很快挪开了视线,他说,乖儿子,咱们救不了他的,救了他,咱们就得死。”
爸爸开始安静下来,我心满意足的换了口呼吸,接着说,“小鸟哭了,他求他的父亲,他说小狼死了就像我死了一样,爸爸一定会心疼的对吗,小鸟的父亲几番犹豫,最终还是一个俯冲朝那猎人砸了下去,猎人的注意力转到了鸟儿身上,那一枪最终穿透了小鸟的父亲,小鸟的母亲因为扑救也相继被残杀,那只小狼也没有逃脱,他被猎人打伤后别在了腰上,爸爸,您知道小鸟和狼群最后怎么样了吗?”
我父亲没有回话,他平静又哀伤的看着我,我接着说,“小鸟偷偷跟着猎人回了家,他常年盘旋在猎人家的屋顶,他看见小狼被猎人驯化,成了一只看门狗,他看见狼群在夜里围住了他家,却因为电网和陷阱一只又一只的被宰杀,久而久之,小鸟再也忍不住了,他在一个深夜冲破了猎人卧室的窗户,他想用自己的尖喙戳穿猎人的心脏,可是,猎人早有防备,他在窗户上装了陷阱,小鸟还未触及他便被他的陷阱杀死了。”
我眼角有些眼泪,沾湿了爸爸的西装裤,我抬头略微歉意的看向他,“抱歉,爸爸,弄脏你的衣服了。”
他仍旧不吭声,看我就像在看一只老鼠。
“小狼有罪吗?”
“鸟儿们有罪吗,爸爸?”
“小狼只是懵懂无知,鸟儿只是唱歌,只是路过,只是善良,可是猎人,一个都没有放过。”
“林本川!我告诉你,林季子是我继子,他只要姓林一天,我就有权力摆弄他一天!” 爸爸终于开了口,声音嘶吼带着沙哑。
“不,不是的,爸爸,你弄错了,林季子他随我姓,他是林本川的林季子,永远都是。”
“生存法则就是这样,”他狠狠看着我,“物竞天择,猎人要活下去,和狼,还有鸟,没有区别!”
我站起身,走到他身后抓住了他的肩膀,我为他的话好笑,却无法给猎人判罪,我只能告诉他真相,让他稍微感到难受一点。
“现在,阿季应该可以看到我了,”我朝镜头挥了下手,“嗨,阿季,看见我了么?我是小川。”
“我在伦敦,台北今天天气好吗?”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在嘴角挂上了得体的笑容,我不能忘记我是林氏少东的身份,“你应该收到了一沓厚厚的文件,记得每一份都要签字,签字后,中塑的所有都是你的,不止中塑,我在柏林的一切也都是你的,”
“林本川!”
“爸爸,我们该忏悔了不是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道,“阿季,我知道,林家对你的伤害无以弥补,我只是不想你赔上自己的后半生来抚平伤口,你的伤口,交给我,我要你活着,要你风光的活着,该下地狱的是我,是我们林家。”
此时的台湾财经新闻应该铺天盖地的宣传着林氏易主的消息,林家二少爷成了中塑最高董事,而林家父子在伦敦,为自己的罪行做着忏悔。
十几年前的绑架案,一个冤死的父亲,一个受尽欺凌的母亲,一个被放逐的木偶儿子,他们的生活被一个懦弱自私的混蛋毁灭的片甲不留,你说绑匪吗?他们该交给阿季去处理,但罪魁祸首,合该自行了断。
10ml的三唑仑杀不死人,氰化钾可以,我想那样比较不会痛,我是怕痛的,这事儿,阿季知道。
“小川,小川,林本川!”
阿季的声音总是能够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包裹住我,我醒来却是模糊的,水珠和光圈将他与我隔开,要花很久才能看清。
“阿季……”
我察觉自己嗓子哑了,手背上有濡湿的泪痕,阿季的脸变得清晰时,我又惊觉他竟是红着眼眶,“你,怎么了?”
阿季扑来,将我紧紧搂在怀里,越过他的肩膀,我看见山腰里无尽的秋色,我看见晨曦从窗外渗透进来洒在阿季的背上,我看见他身体微微颤抖的幅度,我轻轻抚摸着他,“没事了,没事了。”
他亲吻我的耳朵,将脸埋进我颈窝里,过了许久才闷声说,“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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