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争持续了很久,孤岛上被帝迦囚禁着的黑龙时不时仰望着天空,发出一声接一声凄厉的龙吟之声。
天魔被神界赶到虚空之中,身处黑暗多年,日日过着囚禁的日子,早已对天界怀恨在心。现在突然世界与天界相同,早已杀红了眼。
天魔一族从来不在乎生死,他们现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天族人偿命!
天魔之主一声令下,所有的天魔众人倾巢而出带着对神界永无止境的恨意杀红了眼。这场战争,除非一方阵亡,否则永不会结束。
过了十年,天上的乌云之后依旧雷电滚滚,时不时会有尸体或者尸块从天上坠落到凡间。
范小楼日日潜心修炼,修为也已经从化神进入了渡劫修为。
区区十几年的时间,平平无奇的范小楼居然马上就可以渡劫飞升了。
然而真的要飞升吗?
范小楼望着天空中惨烈战斗的战场,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吧。
孤岛两个人也呆够了,这片阴煞之海地阴煞之气已经被范小楼吸收地干干净净,再吸收不了什么东西,两个人便带着黑龙离开了孤岛。
黑龙已经被帝迦化成了一条小蛇,黑蛇缠在帝迦的胳膊上,经常咬着帝迦的手臂磨牙。
只是黑龙的目标是扶龙而不是帝迦,咬在帝迦胳膊上的嘴便像透明的橡皮糖一般,毫无力量。
离开凡尘的短短十几年,凡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空中的雷云和随时掉落的尸块大家已经习以为常,曾经信仰的众神就在自己的头顶打架,起初凡人还在为自己的守护神担心,日日为其祷告。
可每日都能见到尸块掉落,有的是狰狞的天魔尸体,有的是碎成数段的神族尸体。
渐渐的,人类开始麻木。
曾经无法触碰高高在上以为是无敌的神原来也是这么脆弱,原来也会死,原来死的也是这么狼狈。
他们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保护他们?
可在这些神族没有庇护他们的时候,人族依旧活的好好地。
那他们还侍奉这些神灵干什么?有这些功夫,不如多侍奉侍奉公婆、陪伴自己的父母爱人、教导自己的孩子来的实际啊。
凡人开始放下手里的侍奉,神庙渐渐被凡人遗忘。
如今,每次有尸体掉落,凡人们会有秩序地迅速将尸体打扫干净,边打扫口中还不忘吐槽:“又随地大小便,净会给人添麻烦。”
曾经的蝼蚁,依旧坚强地活着。
可曾经的信仰,早已跌下神坛。
范小楼和帝迦一路北行,慢慢来到了蜀山。
蜀山之上,早已撤下了护山大阵。
范小楼起初心里“咯噔”了一下,以为蜀山出了什么事。可随后看到一个个眼中精光赫赫杀气腾腾的蜀山修士,心中顿时放下了石头。
其中有些人是熟人,有些人是新人。
可这些人不管是新人和老人,眼中的光和以前不一样了。
为首的男人在猎猎秋风中宛若一只猛虎,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一身白衣,脸上的刀疤在阳光下分外明显。
男人看到范小楼和帝迦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对身边的修士做了个手势。
众弟子这才慢慢收起剑,齐刷刷朝着范小楼行了一礼,“拜见乌师叔。”
范小楼惊讶地捂住嘴巴,“我都成师叔了?”
白衣沉如水有些想笑,他一贯冰冷的目光在看到范小楼时柔和了几分,“倒也是,你这师叔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范小楼“嘿嘿”笑了两声,“蜀山这些年的变化有些大。”
上下打量了沉如水两眼,眼前的沉如水已经是化神初期修为,短短十几年,从金丹升到化神,简直是进步神速,“你的变化也很大。”
沉如水淡淡一笑,将剑收回了剑鞘之中,“彼此彼此,你的机缘看来更大。”
范小楼也不客气,拍了拍身旁帝迦的肩膀,“此人便是我最大的机缘。”
动作行云流水简直是一气呵成。
冷静的沉如水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险些破功。
天上地下,敢这么拍魔神肩膀的人,恐怕只有你乌嫣了!
“我师父师叔他们呢?”范小楼抬头望着蜀山的天地,许久不见沉拂生等人前来。
沉如水:“三位老人家正在闭关修炼,现在蜀山暂时由我担任代掌门。”
范小楼瞪大了眼睛:“原来你已经是代掌门了,年轻有为,好棒。”
沉如水轻笑一声,“不年轻了,数年不念见,我早已不是当年的青葱少年,你也不想想你离开了多少年。”
范小楼还要说什么,忽然见远处晃晃悠悠飞来一只剑。
剑上踩着一个白衣的小娃娃,那娃娃长的粉雕玉琢的,竟然和沉如水有几分相像。
但沉如水长的更阳刚一些,这个娃娃却更偏女相。
娃娃晃晃悠悠飞到了沉如水面前,一跃而起直接扑进了沉如水怀里,嘴巴一张便奶声奶气唤了一声:“爹爹,娘亲差我来寻你。”
范小楼更惊讶了,“你成亲了?新娘子是……”
沉如水一贯冷肃的面容突然红了一下,“是蝶衣,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两个又走到了一起。”
范小楼顿时笑了起来,“不愧是你,我就说你和蝶衣是命中注定,怎么可能分开。”
“说来话长,你随我回去我们细说,别让这些小崽子们看了笑话去。”沉如水指了指小娃娃来的方向,“蝶衣已经做好了午膳,你一起来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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