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当她看到这些之后,会不自觉地在看到他的时候而心痛?
为什么……
“晓鸥,你没事吧!”姑姑紧张的声音将她的心神硬生生拉回现实。
她悚然回神,虽然全身的痛感依然存在,可是看到姑姑一剑袭来,而敖烈却依然将手放在她额心、似乎根本不准备躲开姑姑那一剑时,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
她骤然发力,重重将敖烈推开。
敖烈被她一推,手中的透明珠子瞬间隐入掌心,室内白光骤然四下急剧散去。
白光太过耀眼,关灵儿猝不及防,只得收回剑势,以手掩面。
片刻之后,光芒消散,室内的一切清晰入目。
关晓鸥依旧倒在地上,而刚才的青袍男子唇角却渗出一丝血痕,靠在墙壁上,苦笑不已。
关灵儿正要上前抢回侄女,身后的大法师却惊呼一声:“舍利子?你是青龙!”
敖烈看着那直呼出他来历的法师,脸上露出了一抹不以为然的笑意,“原来你找到了这里……”
“青龙,你擅自逃离佛骨,这次看你还要往哪里逃?”大法师见他似乎受伤,顿时闪身进门,手中法杖扬起便要出招。
“大师!”关晓鸥情急之下喊住了他。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根本不知道,可是此刻她只有这个念头,只是想着……不可以让他们抓住敖烈!
她蓦地转头看向敖烈,表情急切,满脸担忧之色。
敖烈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了一抹轻笑。
不再是那种漫不经心或是玩世不恭的笑容,他这次的笑意,很温和,很柔软。
“雀儿,我会再来找你!”他对她轻轻低语,随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蓦然翻身,从窗口跳了出去。
青色长袍在空中散开,黑发扬起又落下。
真好,他……逃走了……
关晓鸥心下一松,放心地昏了过去。
在昏过去之前的那一瞬间,她只看到了阿七担忧的面孔,微微带着奇异色彩的眸子闪动着她不能察觉的情绪。
关晓鸥肯定自己之前绝对没有见过敖烈,对他的长相、来历以及过往完全一无所知。
但是似乎在一瞬间,她的记忆里被植入了别人的记忆,而那些奇怪的记忆仿佛成为了她的记忆的一部分,让她无法分辨出到底哪些是她的记忆,哪些不是。
脑海里走马灯似的场景来回穿梭,她看到微笑的她自己和同样含笑的敖烈,穿着奇怪的就像古装似的衣服,站在波涛汹涌的水岸边,惊涛拍岸的瞬间,她惊慌失措,敖烈却大笑起来,伸手在她腰间一揽,居然凌空而起,最后落在那水面之上,随波而行。
她居然会因为那一瞬间出现在脑海中的场景而觉得莫名欢喜甜蜜。
可是每每脑海中掠过那种场景后,甜蜜欢喜尚在回味,莫名的痛总会贯彻全身,那种痛,发自肺腑,贯穿四肢百骸,几乎令人难以忍受。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她对那个“她”的痛楚感同身受?
不舍、难过、伤心、压抑、愤怒、绝望……无数种灰色的情绪聚集在一起,让她辗转反侧,痛苦不已,仿佛一座大山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又仿佛是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地扼住了她的喉咙。
敖烈!
敖烈!
仿佛在突然之间发现,这个名字……让她无比熟悉。
曾几何时,她喊过这个名字?
甜到心间,痛彻肺腑。
两种极端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她的记忆犹如被置放在从地狱深处升起的淡青色的炼狱之火上,炙烤着,燃烧着,她大汗淋漓,蓦然惊呼一声,“刷”地睁开了眼睛。
白色天花板。
风铃声响起,房间内一片安静祥和,之前的一切仿佛都是梦境似的,根本不曾发生过。
“我做了噩梦?”关晓鸥迟疑地一手放在额头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
一张俊美的容颜在她话音落下之后赫然跃入她的视线之中。
狐狸阿七一双凤眼风情隐隐,只是脸色却臭臭的,“你醒了?”
“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关晓鸥下意识拉了拉身上的毯子。
“你以为我很想来?”阿七对她拉毯子的举动似乎很不以为然,“要不是大姑姑关心你,我才不会来看你,反正像你这种小白命硬得很,是不会那么简单就出事的。”
虽然被阿七这么说了,不过关晓鸥知道他只是嘴巴坏了一点,所以依旧躺在床上,因为额头有微微痛感的关系,所以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突然开口:“阿七,帮我把镜子拿过来。”
“拿镜子做什么?”虽然口气凶巴巴的,可是阿七还是把镜子拿给了她。
关晓鸥拿着镜子仔细察看自己的额头,可是对着镜子看起来,她的额头上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阿七收回镜子,伸手在她额上按了一下。
“呀!”关晓鸥顿时吃痛,“阿七,好痛啊,你轻点!”
“哪里痛,我看一下。”阿七放下镜子,伸手在她感到痛楚的地方碰了一下。
一丝清凉的触感顿时汇聚在她的眉心,阿七随即便收回了手。
“阿七,谢谢你。”痛楚消失,关晓鸥诚心道歉。
“啰嗦。”阿七背转了身去。
不过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关晓鸥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怅然而茫然地看向房间内的紫色风铃。
这样的痛,好像……不是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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