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婉一一回了她的问题,苏令柔表情复杂道:“你什么时候认识太子的。是因为陆离吗?”
陆离在太子身边当差,苏令柔只能想到是因为陆离,陆离觉得对不起苏令婉,就把她介绍给了太子。
苏令柔觉得应该开心,毕竟太子不是常人,苏令婉若真得了太子青睐,那应该就不会再惦记陆离了。
可是真要说开心,又有点微妙的不爽,凭什么她就和太子攀上关系了,关系好到甚至能帮人求情。
想到这,苏令柔突然想起来父亲交代的事情,清清嗓子道:“阿爹让你去趟书房。”
苏令婉点点头,也没多问什么,径直去了书房,门口除了他家的家仆外,还有一个没见过的生面孔,作书童打扮,怀里抱着几卷画轴,见到她来,眸子亮了亮,还朝她挥了挥手。
苏令婉礼貌点了点头,正要询问他们可否认识,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不是苏父的,是一个年轻的声音。
“明日便能好全,苏侍郎不必忧心。”
苏令婉立刻便想起这声音的主人,昨日才听过,不过是在大理寺的寺狱里,昨夜才抓到了元凶,今日这人就被放出来了,甚至跑到他家里来,大理寺的办案速度也太快了吧。
苏令婉敲敲门,里面两人听到动静都静了下来。
“阿爹,是我。”
苏父看了眼徐升,不动声色的把徐升给他的药膏放进柜子,整了整衣服,小声对徐升道:“徐先生,刚才的话莫要对其他人提起。”
徐升也不是多嘴的人,点点头,苏父看了眼房门,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道:“苏某不在乎面子,只是觉得某这伤无关紧要,还是不要让小女知道,免得她为本官担心。”
徐升笑笑,理解道:“苏侍郎是个好父亲。”
苏父这才挪到书桌后,垫了垫子坐下。
“进来吧。”
他们刚才的话苏令婉都听的清清楚楚,一进门先往苏父脸上看,昨日的伤现在淡了不少,不过还是能看出淤青来,说的应该不是脸上的伤,昨天她已经见过了,苏父想隐瞒也瞒不了。
看苏父这奇怪的坐姿,大概伤在屁股。
她抿了下嘴,也没多问,只福了福身子,道:“阿爹找我?”
苏父嗯了声,眼睛看向徐升,道:“徐先生,这就是小女了。”
“徐某认识的。”徐升站起身,朝苏令婉拱手一拜,道,“徐某今日前来,是特意向姑娘道谢的。”
苏令婉还没说什么,苏父先站起身扶了把徐升,看出来对这位大夫很是赏识,忙道:“先生严重了,苏某常以孔孟之道教导他们,不过是借太子东风,做了件举手之劳的事情而已,何以得先生一谢?”
苏令婉:……话说的轻巧,昨天还以为她提了太子罚她抄写《内则》《女戒》各十遍,今日他倒先提起太子了。
徐升笑道:“那也是要谢的。”
他笑眯眯地转过身,朝着苏令婉又拱手一拜:“昨日徐某多有得罪,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苏父又插过来将人扶起:“先生哪里话,她哪敢怪罪您啊,快请坐请坐。”
说着就要把人请到了椅子上,回头见苏令婉呆站在门口,喝道:“傻站着做什么,快过来给先生倒茶。”
“不用不用。”徐升诚惶诚恐要站起来,被苏父又按下,“先生不必客气,都是苏某平时疏于管教,还请先生多多见谅。”
苏令婉:………………
苏令婉给徐升倒了茶,眼见着苏父坐在一旁,顺手也给他倒了一杯,放下茶壶,正要离开,被苏父喊住:“做什么去?!”
苏令婉:“昨日您罚的《内则》《女戒》还没抄完,女儿现在去抄写几遍,等您见谅完了,再喊我。”
苏父尴尬地看眼徐升,碍于有外人在场,本来要生气,又压了回去:“不用你抄了,过来。”
苏令婉只好站过来,便听到徐升向苏父道:“侍郎莫要苛责小姐,苏姑娘对徐某有再造之恩,何谈见谅,徐某今日来,一是为道谢,二也是存了还恩的意思。”
苏父道:“先生何其无辜遭此大劫,全赖老天有眼,先人庇佑,她一个姑娘家,能派上什么用场?”
徐升笑笑不说话,唤了一声随从,苏令婉刚才见到的那个小书童抱着画卷进到房里,徐升接过,递给苏令婉道:“徐某两袖空空,只有这几卷画卷尚且值些钱,听闻姑娘素来爱画,便将它们赠与姑娘,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苏父在一旁探着脑袋张望,正打算伸手替苏令婉接过,徐升笑眯眯地抬手挡了下:“苏侍郎无需担心,徐某不过是还恩情罢了,谈不上私相授受。”
意思明显不过,不是给苏侍郎的,是给苏令婉的,他就不要再来插手了吧。
苏父垂下手,好奇是些什么画,嘴里道:“先生破费了。”
“先父所留,不破费。”
说话间,苏令婉已经展开了其中一张,她还没做出反应,苏父已经惊叹道:“雪梅图?!!竟然是雪梅图!!!”
惊讶间,就要上手拿过来仔细观摩,苏令婉一闪身躲了过去,苏父落了空还想再抢,被徐升拦下。
“苏侍郎。”
苏父这才从一开始的惊讶中回过神来,“见笑,见笑,那可是云居道人的画作?”
徐升笑道:“家父生前的确有过这么一个雅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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