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很少等人,除非有意外。这个意外就是……他的口袋里放着一件被缩小的隐身衣。
那是詹姆·波特的隐身衣,在被费尔奇抓住的那天,他顺手披在珍妮身上。
真的是顺手而已,他对自己说。并且努力忽略掉回想起那一刻时,心里莫名的紧张感——这种紧张在他自己被罚禁闭之后,反而消失了。
珍妮很不好意思地向他道谢,希望他去麦格教授办公室时顺便将隐身衣还给詹姆,然后,挥动魔杖把一件水银色的斗篷变成了一小块手帕。
西弗勒斯暗暗惊讶了一下,这个和自己同龄的女生不仅仅擅长魔咒,变形术也如此熟练。
当然,她总是会令人惊讶。相处时间越长,西弗勒斯越是这么觉得。
所以,当他站在二楼走廊边,无意识地伸手将校服口袋里的那块触感光滑的手帕拿起来之后,看见自己消失的手掌,就不那么大惊小怪了。
等到詹姆和西里斯两人嘻嘻哈哈地从楼梯上走下来,西弗勒斯冷着脸把手帕递了过去,用极低地声音挤出了一句谢谢,再极其清晰地吐字说“这是帮珍妮转达的”,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麦格教授办公室(注:原著写的就在二楼走廊旁边)。
该死的格兰芬多!
他开始怀疑自己做了一件很蠢的事,因为他必须假装自己没有听到那两个家伙在自己身后神经兮兮地讨论“什么他说什么是我幻听了吗真的吗”……
三个人一起进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西弗勒斯想,好像少了一个人。
莱姆斯的妈妈又病了,只听见詹姆和西里斯解释着缺席原因,麦格教授毫不见怪地点了点头。
这位总是一丝不苟地把头发挽成一个发髻的女士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严厉,只是让他们围坐在一个凭空变出来的大圆桌旁,每人一卷羊皮纸和一只羽毛笔,抄写校规。
也许麦格教授是故意的,三个人的桌上只留下了一瓶墨水,西弗勒斯看见詹姆拿起羽毛笔在墨水瓶里沾了沾,随即推给了对面的西里斯,西里斯沾完又顺手推向旁边。他们的眼睛都没抬一下,动作熟稔得就像平日里都这样共用同一件东西。
西弗勒斯想起珍妮曾开玩笑地对他说过,你该多笑笑,不然别人连墨水都不敢向你借。当时他回答,凭什么。珍妮想了想,说,因为这样才能有朋友啊。
直到詹姆突然把墨水瓶往西弗勒斯手边挪了挪,他愣了愣,才伸出自己的羽毛笔。
那就是所谓的……朋友吗?
西弗勒斯不太懂。珍妮明明不喜欢跟人打交道,甚至公共休息室也很少呆,但总是在自己身边。每一次当斯莱特林里的其他人过来搭话问东问西的时候,她都主动退后几步,等他们说完,再和他并肩。她什么都不问,他什么也不说,好像一种默契。
他知道,她不喜欢那些人,而他也没把他们当过朋友。
四下静悄悄地,只剩下刷刷的写字声,麦格教授看这三人坐得老老实实的,叮嘱了他们几句就离开了办公室。
等门关上发出“啪嗒”一声,西弗勒斯感觉身边的人瞬间就放松下来。詹姆往桌子上一趴,哼哼唧唧地捏了捏自己的脖子,西里斯靠回椅背上伸了个懒腰,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聊教授的作业长到多少英寸,聊球场上的谁谁谁又闹了笑话,聊莱姆斯·卢平为什么每个月都要回趟家。
西弗勒斯自顾自地继续抄写着,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直到他们说起珍妮,他写字的速度才不知不觉地慢了下来。
阿尼玛格斯什么的,对于热衷于冒险的格兰芬多总是很有吸引力。
“她的提议很好啊,反正天文课要到午夜才开始上,夜游什么的也不会被抓,”西里斯又赖洋洋地问了一句,“真的不叫上彼得吗?”
“啊呀~彼得的胆子也太小了~~”詹姆挠了挠鼻子,有点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我也想告诉他,就怕他不愿意!万圣节那天本来约好四个人一起逛城堡的,他听说我们要去闯蛇窝就不敢去了~~难道是在火车上那次被吓出毛病了?”
闯蛇窝?西弗勒斯发出一声嗤笑。
“笑就笑呗,别憋着啊~鼻涕精~”詹姆坐起身,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
这个称呼里没了以往的愤怒,倒是多了些调侃的意味,西弗勒斯皱着眉头抬起眼睛瞥过去,正好看到对方一脸痞样。
这头蠢狮子到底哪根神经搭错了?
西弗勒斯莫名其妙的,便冷着脸嘲讽道:“这就是你们格兰芬多所谓的勇气?”
“那又怎样,反正不怕你们斯莱特林搞鬼,”詹姆得意洋洋地挺了挺胸脯,“就算彼得堕入龙潭虎穴我们也能救他出来!”
“勇气可嘉。”西弗勒斯回了他一个“你真好笑”的表情,低头继续写校规。
“喂,要是你身边那个叫……什么来着?艾伦?艾迪?(画外音:= = 人家叫埃弗里……)那个小胖墩被我们抓走了,难道你不会去救他吗?”
“不会。”西弗勒斯头也没抬。
过了半秒寂静,詹姆吹了个口哨。
“真酷!”他和西里斯大笑起来——这个回答还挺不错的嘛。
***
彼得·佩迪鲁最终还是没有来。
当西弗勒斯走进十一号教室的时候,正好看见詹姆跟在身边莉莉和可蒂三人一起嘀咕着什么,而另一边的珍妮正在口袋里把的书一本一本地找出来,西里斯站在旁边,帮她把书堆放在一个临时的书架上。西弗勒斯径自走了过去,不管男生瞬间变黑的脸色,伸手接过他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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