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四点，林望雨出现在了一家咖啡馆门口。不过当然，他不是真的来比长短的。
那是一家很有格调的咖啡馆，沿湖而建，面积不算大，在A市却很出名，是挂着KST的名号开的，吸引了大批粉丝前往朝圣，常常人满为患，需要至少提前一周预约。咖啡馆的二楼是不开放的，专供战队内部人员商谈、休息使用。
快到晚饭时间，咖啡厅外依然站了几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粉丝，看着玻璃窗上的海报和立牌指指点点，疯狂拍照。
“桓哥刚才进去了!我看到了啊啊啊啊啊啊!”
“是吗刚才……那个不是吧，不是胖点的就是桓哥……”
她们并没有注意林望雨。林望雨绕过他们，推开写着“24小时营业”字样的玻璃门，门口悬挂的一串风铃“叮叮当当”的响起来。
服务生迎过来询问了一下，带着他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的设计很有古典格调，虽然没有分隔出单独的包间，座位和装饰物的摆放却十分巧妙，恰好让每一桌的客人相互不受干扰。
戚昊和甄桓已经在了，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看手机。窗外风景很好，正对着湖边。但是段梓洋不在，他稍微有点失望。
“坐。”戚昊伸手指指他对面的位置。
甄桓一笑脸上的肉就抖，伸出胖手朝他挥了挥，礼貌性地握了手。林望雨不太习惯和不熟悉的人交流，更不要说是知名战队的教练和选手，心下有点忐忑，还是强压紧张感着入了座。
“哇，你看着挺嫩的，多大了？成年了吧？”
听了这话，林望雨好似很意外，愣愣地看着他们，半晌才僵硬地点头。
“……成年了。”
戚昊点点头，正想再问话，林望雨攥紧双手，忽然又说了一句：
“我……24了。”
话音未落，戚昊和甄桓双双怔了一下。
24岁。
戚昊身体前倾，手肘撑住桌面，这才重新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年轻人。
作为职业选手来说年纪真的太大了。
本赛季冠军FOX战队的平均年龄才20岁。通常来说，职业选手的黄金年龄段是16岁到24岁，在这个年龄段，选手的手速和反应速度是最佳的。
而一般的职业选手都会在20岁到24岁之间退役。可是林望雨如果在24岁才开始打职业，那身体年龄确实是个很大的问题。哪怕眼下收下他，更关键的问题是，他还能打多久
难怪。
难怪他好像很顾虑什么。
此刻连戚昊都开始摇摆不定了。
24岁。
戚昊本人就是24岁退役的。
虽然早就猜到他们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但此刻林望雨难免还是有点失落。他早知道此生打职业是不太可能的，应邀过来，不过是想见见Roex。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同意，可能纯粹是抱着一点好奇，又可能内心深处还潜藏着一丝希冀。
可眼下来的却只有戚昊和队友甄桓。
甄桓是KST现役队员，还是Roex的好哥们，自然不用多说。戚昊是KST的教练，更是行业内说一不二的人物。
好像无形之中有一种前辈上级的压迫感，令林望雨处在压迫感的漩涡之中，整个人有点拘谨起来。
戚昊给他递了菜单，示意他自便。封面上居然画着KST成员带着厨师帽磨咖啡的Q版形象。林望雨“噗嗤”一笑，没好意思细看，点了杯卡布奇诺，把菜单还给服务员。
“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戚昊好像在和什么人发消息，随后放下手机，顿了顿。
“24岁，年龄真的太大了。即使我们没意见，难保外界不会说三道四的，到时候有了什么不好听的流言蜚语，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住。”
林望雨手撑在桌子上，垂眼看着咖啡杯的杯口。
“……但是有人向我推荐你，无论如何也要让你试试。那如果眼下我给你这个机会，你来不来？”
林望雨惊讶地抬眼看他，“我……”
“可以先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边的情况，然后问你几个问题。”戚昊往前靠了靠，手肘撑在桌子上，十指交握。
“……好。”林望雨咬了咬牙，点头。
甄桓一直低头在看手机，挤眉弄眼地不知在和什么人发消息。
“你平常关注电竞比赛吗？知不知道大概的流程？”
林望雨点点头。
“看的，比较大一点的赛事基本上都会看。流程大概知道一些。”
“那好，你对KST有多少了解”戚昊点点头，又问。
“……还算了解吧。”
其实是很了解。林望雨在心里悄悄地说。
戚昊的手机震了一下，屏幕亮了。
［段梓洋：你们问的什么傻逼问题？］
［段梓洋：是在面试公务员吗］
［段梓洋：为什么不问点技术性的问题，问他这么笼统的问题干什么］
［甄桓：那应该问什么这可是我和老戚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你听听，多么的官方，多么的有逼格……］
［段梓洋：你，问他，对段梓洋的看法。］
“……”戚昊拉下脸，按下电源键，把手机反扣在桌上，但还在震动不止。
甄桓犹犹豫豫，不知道段梓洋是拿什么威胁他了，他竟然一咬牙说出了口。
“林先生，你觉得，洋哥……我们队长Roex怎么样？”
林望雨微微一怔。
咖啡厅的空调温度开得颇高，林望雨感觉有点热，顺手脱下了外套,搭在座椅扶手上，口舌发干，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他很厉害……”
“厉害在哪儿？”
“枪法很厉害，还有一些别的什么……”
“那你想不想像他一样……或者说，和他并肩作战？”
甄桓循循诱导。
“如果他希望你能来，你愿不愿意？”
林望雨顿住了。
“我……其实想来。”
林望雨直视着他的眼睛，怕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不过我欠直播平台的违约金还没还清。 ”
“这个不要紧，我们的正式队员每年有八十万的底薪，还有各类比赛奖金，基地包吃包住，报销服装费出行费……怎么样，待遇够好吧？还有什么问题吗？”
八十万。加上他的存款，违约金只要一年的工资就能还上了。
“没了……”
“那，愿不愿意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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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总：其实，我还有一把更厉害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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