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好大的火!
所有人都像失去了理智,自相残杀,一个个杀得眼红,举刀挥剑相向,疯狂杀戮。他们好像一群魔鬼,踩着尸体,踏着断头残肢,竟然还在继续杀人。
身法瞬间移动,变幻莫测,他们都是高手,不遗余力要置对方死地。没有人停下来,动作稍慢一点,死的只能是自己。带着死亡光芒的利刃,在划破人的身体,剖开人的皮 肉,切断人的骨骼之际,所发出的是诡异绝伦,暧昧得几乎和耳语相类似的刷刷声。
一场大屠杀,一群嗜血的野兽,疯子,都是疯子。
正脑袋空白看着眼前诡异的景象,忽然有人将我的脸掰到一边,苍老绝望的脸赫然放大在我眼前,老泪纵横,
“小悦,一定要逃出去,江山社稷,天下,全都交给你了。”
十几个人簇拥着我向前跑,很多恐怖的血人追上来,保护我的人发出尖利的惨叫,一个个倒下了。
我好害怕,不顾一切死命朝前奔跑,我一定要逃出这片火海魔窟,我不能死……
跟着我的人越来越少,都被后面追上来的杀手砍死了。五米高的后墙就在眼前,我咬碎牙齿飞上墙头,忽听到熟悉的声调,恐怖的长嗷,“啊——”
我终于忍不住回头,只一眼,心胆俱裂,“爹……娘——!”
腿一软,我摔下高高地强,掉进黑夜的深渊中……
“小姐,小姐……”
我一把抓紧双冰凉的手,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写满焦心担忧的脸,眉目细致,呆了呆,扑进启云怀里抱住她,号啕大哭起来。
“我好害怕……这个身体怎么有这么可怕的记忆……爹死了……娘……呜呜……”
“莫怕莫怕,启云在这里,已经逃出来了……”启云一怔,便立即想到我梦到什么,手忙脚乱拍我的背安抚。
我哭闹一阵,渐渐平息下来。赖在她怀里打个嗝,有点不好意思。启云小心为我擦干泪水,又端来杯热茶伺候我喝下。
红着脸看启云,“启云,有没有镜子,我想整一下装。”
启云温柔笑笑,“小姐什么时候都那么漂亮。”
等她把镜子放在我面前,打开我有点散的发髻梳理起来,我却呆了。
漂亮?果然丫头们只会拣好听的说。
镜子中的人一脸憔悴,眼睛红涩,五官平平,长相普通之极。不过皮肤要比迟歌白皙滑腻的多,不愧是有钱人家长大的,眼睛比迟歌的要清要亮,大大的明媚的,而且没有近视没有黑眼圈,比整天熬夜有慢性结膜炎的迟歌好,是整张脸的唯一亮点……
可是,可是,这堂堂的相国千金……只勉强能看得过去,如果姿色有十分,乔竹悦只能算两分,至多不超过三分。跟原来的我差远了。哇,好歹我莫迟歌也是班花吧!
有点绝望沮丧的感觉。
我很泄气,烧得昏眩的头脑乱得一团糟麻。捏紧手中的罗玉桃花簪,手指发白,仿佛有什么牢牢堵塞着胸口,沮丧极了。
启云一直专心地为我打理及腰的长发,打辫,插鬓,绾髻,不知道有没有发现我的异常。
稍稍缓口气,端详起那只桃花暂来。
记得在云南大理看到过一只价值一百三十万的玉镯子,非常漂亮灵动,我当时厚着脸皮依依不舍欣赏了许久,从此开始一点一点地攒钱,发誓要给妈妈买一个美丽高贵的玉镯,可惜,这个愿望,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看着看着,竟看出一点门道来。这个桃花簪肯定是用极好的玉雕成的,光看这水色,滑润细致,光亮中隐似有碧潭涓流,微弱但坚定的祥瑞之气暗缭。
再看纹理,“种”色已经晕化开,均匀地、薄薄地铺展,不知道吸了多少灵气才能达到这种程度。
放在手心掂了掂,有冰凉沁爽的触觉,这种翡翠,即使在三伏天拿到太阳底下曝晒,永远都不会变热。
再看簪子的做工,几朵娇小桃花各有妍态,雅致妩媚而不落俗套,能与头发很好地贴合又不会扯痛头皮,绝对花了工匠不少的精力心思。
暗叹连连,这簪子价值连城啊。
启云从我手里拿过簪子细心为我插上,再梳理几下发稍,便大功告成。抬眼看见我一直盯着镜子发呆,轻笑道:“小姐怎么了?莫不会连自己长什么样都忘记了?”
没错,我的确是不知道乔竹悦张什么样啊,真是让人失望透了。
启云见我没有反应,又道:“小姐天人之姿,定有菩萨保佑,一时落魄,隐忍便度过此劫了。”
天人之姿?我心里躁起来,忍不住嘀咕:“是吗?可是我觉得我一点都不好看。”
启云愕然看着我发脾气,“小姐,见过您的人谁不夸您长得绝色?怎么今天嫌弃起自家来了?”
冷笑无奈,是来巴结相国大人的趋炎附势之徒将这位千金小姐夸得天花乱坠吧!现在还会么?乔竹悦岂能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扁扁嘴,“他们眼睛瞎了!”
启云失笑,像哄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所有人能瞎,当今太后可不算也瞎了吧?她老人家当年倾城倾国,见了小姐也说要让位京都第一美女的称号了。”
我疑惑了,难道这异时空的长孙皇朝与我这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审美观格格不入?
又瞟一眼镜子,还是平淡毫无出奇之处的脸蛋,心烦意乱,“啪”反面扣下镜子,失神道:“我一点都不觉得哪里标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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