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濛想不明白。
为什么雷琰对他的小马甲兴趣比源代码还高？
黑律师也是一愣：“……这倒不清楚，Lemon全程用邮件跟我联系，只有邮箱地址和付款账号。”
雷琰微微眯起眼，助理反应很快地递给律师一张纸：“请把邮箱和账号写在这里。”
黑律师眼珠一转，故作为难道：“哎……这牵涉到我和前委托人的保密协议了……”
呵，那你还真有职业道德！
林濛在小阳台上嘟着嘴，气得小脸涨得通红。
这个律师好坏啊，实在太坏了！
把他的源代码文件拿来给雷火，这会儿还提什么保密协议？
黑律师肯定不是为了保护他的个人信息，就是想给自己多加一重进入雷氏法务部的筹码！
真希望老板不要答应……
雷琰余光扫到游戏屋里的小人儿，看见小家伙光着的小脚一下下踢着阳台围栏，整只崽都气鼓鼓的。
这是怎么了？
顺着小人儿的视线往下，发现小家伙正盯着桌上那几页源代码文件。
“……”雷琰莫名被萌了一下。
这游戏的自建角色居然还有吃醋属性？！
因为玩家有工作要忙，不能陪他玩了，所以小家伙不开心了？
有趣……
雷琰有点庆幸刚才没有直接把这个默认角色给删除掉，不然就发现不了这么有趣的设定了。
黑律师得不到回复很是忐忑，求助地看向助理。
助理也感到颇为诧异。
他家老板居然在谈事情的途中开小差了，这是前所未有的。
而且这小差开得肆无忌惮，压根没有回神的打算。
但谁又敢说什么呢？
还不是只能安分候着。
助理先生揣摩着自家老板的意图，轻咳一声说对律师说：“你的诚意，决定你能不能成为雷氏的一员。”
那黑律师闻言一凛，不敢再推三阻四了。
外界都传雷琰脾气不好，既然他想进雷氏，总不能把未来的大老板给惹毛了。
何况他手上还有另一半的源代码，对雷琰来说，那玩意儿不比Lemon的个人资料值钱？
黑律师这样想着，拿起笔将前委托人的邮箱和账户号全部写下来，写完后还恭恭敬敬地递上：“雷总，您过目。”
雷琰从小人儿身上收回目光，接过纸看了眼：“确定没错？”
“是，您放心，我可是过目不忘的。”黑律师对自己的能力颇为得意。
“很好。”
雷琰浅淡的一笑。
十分了解他的助理看见这个笑容，脊背一凉，在心里默默为律师点蜡。
果然，雷琰语气骤然转冷：“既然账户记得那么清楚，那么，就限你一天之内把坑来的钱原路退回去。”
黑律师以为自己听错了：“啥？”
林濛也以为自己听错了，从阳台探出小脑袋：“……咦？！”
只见雷琰面无表情地说：“你无视保密协议、出卖委托人资料、骗取对方咨询费，随便哪一项都足够吊销律师证，雷氏又不是垃圾箱，为什么要收你？”
“……”黑律师一哽，被骂是垃圾也不敢还口。
雷琰抓起桌上的源代码文件，抬手扬了扬：“这些证据我会保留，希望你按时退钱，不然雷氏将代为起诉。”
黑律师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凭什么？那是我的合法收入！”
“合不合法你说了不算，”雷琰嗤笑一声，“你应该很清楚，雷氏法务部想打的官司就没输过。”
黑律师彻底呆掉，懵懵地被打发出去，不仅没能进雷氏，以后怕是在业内也不好混。
林濛感动的快哭了。
他错怪他老板了啊！
他老板可是个大好人！
都不认识他的小马甲，还帮他追回小钱钱！
等黑律师还了钱，他就立马去搓一顿好的！
吃烤鸭还是吃小笼包？
那当然是都吃！
小朋友才做选择题，成年人都要！
林濛正高兴着，突然听见他老板对助理下令：“盯着邮箱和账户查，我要知道Lemon的全部三次元信息。”
“！！！”
林濛脚下一滑，险些从阳台摔下来，被雷琰瞥见，眼明手快地抓住他。
不是……
他老板到底想干嘛？！
怎么没事喜欢扒人马甲呀？？？
他都已经没有再继续给《Dream House》写MOD了，以前写的那些也没用来赚钱，怎么还不能放过他？
邮箱他回头就注销掉，账号麻烦一点……如果他提钱用就有可能会被查到……
啊……
烤鸭，再见。
小笼包，再见。
他太难了……
他现在不是身无分文的穷濛濛，而是有钱不敢用的苦瘪濛濛。
林濛整个人丧丧的，满脸愁苦地躺在他老板宽厚的掌心。
而此时，雷琰的手臂保持着僵直的姿势，心情复杂地看着他手心里的小人儿。
首先，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滑稽，竟然担心一个游戏人物会不会摔痛，本能地伸手去接对方。
其次，在接到小家伙的一瞬，他又庆幸自己出手了。
这么小，这么柔软，看起来就相当不禁摔……
即便知道这一切只是游戏手套模拟出来的仿真触觉，但还是让雷琰不由自主的放轻了手部力量。
他甚至能感觉到由手套传来小家伙身上暖暖的体温。
助理先生本来很担心雷琰的心情会变糟，毕竟那位不知道是圆是扁的Lemon已经让他们老板魂牵梦萦很久了，一开始甩律师函就是为了引人家出来，哪怕发个邮件联系一下也好呢，结果人家宁可私下找律师也没露面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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