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你们了。”
祁琛偏头看她一眼，没说话。
倒是周林出声叫住了江书篱，“江医生，我觉得，最好给这个孩子换个病房。”
谁也不知道，老者还会不会再做出伤害孩子的事情。
周林的顾虑江书篱明白，只是，“医院没有空余病房了，调换病房，也需要时间。”她也无能为力。
“我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孩子的家人陪着她。”
“那，在问口供的时候，能不能请你留在一旁？”
周林说：“如果再出事，能及时得到处理。”
江书篱想了想，“好。”
警方做事，外人不好在场，把病房门拉开一条缝，江书篱站在病房外等，隐隐约约听着里面的说话声。
“姓名。”
“林、林明山。”
“身份证号码。”
“阐述一下事发当时的经过。”
“……”
林明山回答得并不快，但是还算配合。
江书篱听了一点儿，便不再细听，走到廊道尽头，从廊道可以看到医院对面的病栋，光影绰约，隐约可见有护士扶着病人在廊道散散步。
江书篱很喜欢这幅画面，早晨的医院，难得平静。
“江医生，脑颅科主任请你过去一趟。”一个护士过来说。
江书篱看了眼紧闭的病房，估摸着警方录完口供还有一会儿，随护士走了。
返回时，正好看到祁琛和周林退出了病房，江书篱合上手中的文件，一手插着衣兜瞥了眼病房，“你们问完口供了？”
周林点头，“基本问完了，不过，他有很多细节都不记得了。”
“这是正常的。”
江书篱扬了扬拿到手里还没捂热的报告，“人在惊怕之下，身体本能会选择性将某些事情短暂遗忘，他应该只是受到不小惊吓，身体下意识拒绝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反而是，他的检查结果显示，他可能是一名脑癌患者。”
“脑癌？”周林一惊。
江书篱脸色不太好看，“目前还只是初步判断，是不是真的，先天性还是后天性，或者是属于哪一个阶段，还无法确认。林明山的身体太虚弱了，短时间内不能进行下一次检查。”
“先天性和后天性有什么区别吗？”周林不太懂。
“后天性的如果找到癌症成因，极大可能能痊愈，先天性的遗传就……”
江书篱向周林科普脑癌，她和祁琛走在前面，周林落后两步跟着。
近听之下，她的声音更为沙哑，呼吸也不匀。
祁琛微侧过头，目光从她细腻的侧面滑到她不自觉吞咽伸缩的脖颈。
一眼，然后，很快移开视线。
和江书篱在前厅分道后，周林跟着祁琛离开医院，刚要上警车，祁琛拿了两颗喉糖，又往医院走。
江书篱还没走远，侧对着走廊，靠在廊道拐角的墙上讲电话。
“……孩子和大人住同一间病房不安全……儿科院那边能调出空床位吗？……那就麻烦院长了。”
挂了电话，江书篱抚了抚脖颈，眼角无意瞥见祁琛站在廊道拐角，淡蓝色的警服在廊道打下的灯光下微微泛白，不知看了多久。
江书篱微微一愣，“有什么事吗？”
她和这个男人今天才见面，江书篱不觉得，祁琛来找她会有什么私事，所以当两颗喉糖塞到她手里时，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祁琛没有说话，把东西给她，就离开了。
回到女休息室换下工作制服后，江书篱盯着桌上放着的喉糖一会儿，鬼使神差地，收进了包里。
为工作方便，江书篱租的公寓就在医院楼的背后，从医院出来，绕着走半圈，一眼能看见公寓大门。
江书篱剥了一颗喉糖丢进嘴里，凉意侵袭，包裹上喉咙，堵了一晚上的干燥瞬间散去，心下不由得一滞。
原来，他是发现了她的喉咙不舒服。
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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