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江书篱并没有走出多远, 宋仲闻派来接她的人已等在了公寓楼下。
“宋先生担心下雨后江医生多有不便, 特意派了我们来接您。”
身着黑色西装的人撑着黑色的伞,向江书篱微微躬身, 打开车门, “江医生, 请。”
主驾驶座上, 坐着一个同样装扮的男人,江书篱认出,是之前在医院VIP病房外见过的保镖。
江书篱把带的伞交给保镖,坐上后座。
临城富人区, 在紧挨着市中心的别墅, 与临城市第一人民医院离得并不算远, 不过,由于雨势滂沱,街道上不少车辆停滞着,抵达别墅,已经十点半过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江书篱拿出外套里的笔记,把外套交给别墅的管家, 对站在楼道间的宋仲闻说道。
别墅是欧式风格,三层楼, 装饰奢华, 客厅硕大的水晶灯, 纷繁惹眼,右侧是客厅,墙壁上挂着一幅放大的钟思怡的个人海报,海报上,钟思怡一身红裙,手搭着贝雷帽,笑容灿烂。
“雨下这么大,我听说路上还堵车,难为江医生跑一趟。”
江书篱晚到,即便是有不可抗拒的原因,她也没有宣扬解释,而是一句话浅浅带过,既表达了歉意,也给了主人台阶下,便是有心想要责怪,听到她这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更重要的,自然之间流露出的真诚,显得有担当的同时不失大方,宋仲闻暗自点头,对江书篱又多了几分好感。
他吩咐管家,送一些暖身体的茶点过来,下楼来。
“江医生请坐。”
宋仲闻摘了眼睛,江书篱才看见,他手上拿着一份财经报纸。
注意到江书篱的目光,他温和笑道,“我没事儿的时候喜欢看点报纸。现在电子网络发达,什么都能在网上看,纸媒市场严重挤压缩水,可能再过不久,纸媒业就会被电子网络取代。可是,我还是喜欢纸张在掌心摩擦的感觉,大概是我个人比较恋旧。”
“行业寒冬期,纸媒发展这么多年,不会消失的。”
宋仲闻把报纸放到茶几上,吩咐保镖去把量血压的电子仪拿来,说:“没想到江医生也关注纸媒文化。”
管家端着热茶和新出炉的糕点上来,手工水晶桂花糕,上面洒着些碎糖花儿。
管家添了杯茶放到江书篱面前,江书篱微一点头,“谢谢。”
管家回她一个温和笑容,端着另外一份糕点上了楼。
江书篱收回视线,“有个朋友从事的工作有接触到纸媒,我了解的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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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书篱和宋仲闻又聊了几句,下人把血压电子仪拿来了。
宋仲闻穿着很闲适,宽松的复古衫,加上宽松长裤,肩上披着件针织外套,轻轻一撩,袖子就上去了。
宋仲闻保养得很好,皮肤并没有什么松弛下垂迹象,江书篱指示他把肘部伸直,手掌向上。
然后打开血压计,垂直放稳,打开水银槽开关,除尽袖带内的空气后,在上臂中部的位置缠袖带,缠好之后,又在缝隙间插了根手指试试松紧。
接着,触摸肱动脉搏动,将听诊器头放置在搏动明显处,用手固定,轻轻加压,关气门,充气至肱动脉搏动消失再升高。①
感觉到手臂上的压迫感,宋仲闻下意识皱了下眉,道,“听江医生的口音,好像不是临城人……”
江书篱偏头看他一眼,她的样子,像是在看不听话的病人。
宋仲闻笑了下,闭上了口。
江书篱缓缓放气,注意水银柱刻度和肱动脉声音的变化,“宋董,测量的时候,最好别说话。”
“抱歉。”宋仲闻真诚道歉。
江书篱没说什么,等水银柱降至“0”点后,再次测量,如此三次之后,她眉宇稍稍拧了起来。
“情况不乐观?”
江书篱没否认,也没承认,盛夏血压本就偏于正常,可是宋仲闻血压三次取平均值低于正常值90/60mmHg,确实是低血压。
她排尽袖带余气,拧紧气门上螺旋帽,解开袖带,整理好放入盒内,关闭汞槽开关。
她把量的血压情况添到笔记上,想了想,又问了问他最近的身体状况。
说完,她说,“方便给我看一下您最近一次的体检报告吗?”
“当然。”宋仲闻看了眼她记得密密麻麻的笔记,笑了下,让管家去把体检报告取来。
江书篱看过之后,考虑了一下说:“您的血压虽然低,但是还算稳定,不需要每天测量。这样吧,我每周过来给您测3天,先观察两周,具体是哪三天,您方便的时候,告诉我。”
“那麻烦江医生了。”宋仲闻彬彬有礼。
这时,保姆急匆匆从楼上跑过来,焦急无措道,“先生,小少爷哭个不停,怎么哄也哄不好。”
“怎么回事儿?他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江书篱看着宋仲闻脸色大变往楼上冲去,想起宋仲闻有一个儿子,宋昭阳,是钟思怡嫁给他后生的,今年好像才四岁。
老来得子,宋仲闻对宋昭阳宝贝得不行,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更是在广大媒体面前公开称,要把所有的财产留给宋昭阳。
宋昭阳哪怕只是一点小病,宋仲闻都能急红眼。
保姆被似乎宋仲闻的样子吓到,颤着声音跟在他后面解释,“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先生下楼之后,小少爷要吃零食,我就让管家送了些上来。少爷吃得好好的,哪知道突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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