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出了派出所, 江书篱才注意到祁琛的穿着。
这段时间和他见过那么多次, 他穿警服和穿作训的样子她都见过, 褪下制服之后，穿休闲装的样子, 却还是第一次见。
江书篱打量一番, 忍了忍, 没忍住, 笑俯了腰, “祁所长，你的私服是不是也是按照警服的款式做的？”
白底黑色的运动鞋，黑色薄长裤, 搭配熨帖得不见一丝褶皱的黑色短袖T恤, 要不是在左胸口的位置没有用黑色丝线绣着的“POLICE”字样，以及鞋子不是黑色塑胶鞋，她真要以为祁琛穿的是警服。
祁琛抿了抿唇，面上闪过一丝窘迫, “不好看？”
那倒不是。
这套衣服虽然和警服存在相似之处，但是祁琛身材很好, T恤下摆正好到腹部下方一点，让他的腿看起来更长。
同款外套整齐折叠搭在手臂上，另一只手上带着黑色的手表, 简约闲适之余, 透出几分坚毅冷冽, 和他的气质很搭。
再加上……
江书篱微仰起头, 看着祁琛那张英俊得无可挑剔的脸，不得不说，非常好看。
“好看，非常好看。”
祁琛一怔，随即快速别过脸，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
江书篱看着他红了耳朵尖儿，又笑了下，在祁琛听到笑声看过来时，佯装自然地移开目光，“我们要去哪儿吃饭啊？”
“我家。”
警察队伍从报名，考试，审核到正式加入、晋升，都是要经过层层考核，要求非常严格，一般，分配到一处基层部门，没有个五到十年更甚者更久，他们不能离开。
有些基层部门倒是提供的住宿，但是，基层部门提供的住宿并不多，大多时候，是用来午休或者晚上没有任务时眯一会儿，如果有实习生来实习，或者有新招的辅警，住宿一般是留给他们住。
所以，大多数基层部门的工作者，在工作的部门附近都有自己的房子，本地的人，和家人一起住。
从外地调来的，有些后来买了公基房，有些是自己租的房子，部门补贴一部分房租。
祁琛才来临城市一年，他住的地方，本来是临城市统一规划的公基房，他为了上班方便，自己在临城派出所附近的公寓楼里租了一间房。
等到了目的地，江书篱才发现，祁琛住的地方和她的公寓楼在一条城市道路上，不过，一个在道路左边，一个在道路右边。
出租房楼层间的阶梯有些窄，江书篱跟着祁琛一前一后上到四楼，一层楼只有两户住户，另一户房门紧闭着。
“对面没有人住。”祁琛说。
江书篱收回视线，就见祁琛已开了门，灯开着，屋内一派透亮，“进来吧。”
江书篱看着他背后光可鉴人的地板，问，“不用换鞋吗？”
“家里没有女式拖鞋，你不换鞋没关系，就这样进来吧。”
祁琛一边把外套放在沙发扶手上，一边走向和玄关一墙之隔的厨房。
“你在沙发上坐一会儿，电视机的遥控器在茶几边的抽屉里，茶几上有水果，你饿了可以先吃水果，水果要削皮，水果刀在果盘边。”
江书篱打量着客厅，漫不经心的应声。
租房有百平米左右，客厅从门径直对过去是洗手间，两侧是两间卧房。客厅里摆了张沙发，一张茶几，一台电视机，其余部分都是空余着的，很宽敞，从窗户望出去，隔着一条城市道路，能看见临城派出所。
厨房和餐厅相连，从餐厅连出去是阳台，隔着玻璃窗，能看到比窗台稍高的洗衣机和两套晾晒的警服，一套夏季短袖衬衣，一套作训。
看到作训服，江书篱就想起分局那群新人，她坐在沙发上，眼前茶几上果盘里的苹果颜色鲜艳，问，“祁所长，你忙着所里的事，分局的新人训练怎么办？”
厨房传来潺潺水声，她的话落了后，水声戛止，祁琛的声音紧随而至，“新人训练我已经制定了具体的训练计划表，暂时由分局长在代训。”
毕竟，派出所的事情更为重要。
江书篱表示理解，肚子传来咕噜声，她犹豫了下，拿起一个苹果走向厨房，厨房没有门，祁琛戴着围裙站在厨台边，头颅微垂，正在淘米。
天然气灶上点着火，灶上的烧着半锅水，灶的上方排气扇呼呼转着，他面前是整齐摆放着餐具的橱柜。
江书篱不知怎么的，忽然不想打破这幅静谧的画面，她倚在厨房门边，就这样看着祁琛忙活。
淘了米，祁琛把米倒进电饭煲锅芯里，抬起眼，就看见了她，目光略微下滑，又看见了她手里的苹果。
“在发什么呆呢？”
他走过去，拿过苹果，打开厨台洗菜池的水龙头，江书篱回神时，祁琛已经在洗苹果了。
她看了眼自己空空的手，笑了下，放下手，环在腰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洗了苹果，祁琛顺势抽出刀架上的水果刀，削起了皮，“厨房烟大，你去客厅等一等。”
艳色的皮拉开，露出里面的果肉，江书篱的注意力都在他手上越拉越长的果皮上，看着看着，有些困，揉了揉眼睛，下意识说，“没事，我想看着你。”
捏着刀的手蓦的顿住，平缓的刀锋往下偏，细薄的果皮断裂。
祁琛沉默片刻，放下苹果和水果刀，把果皮丢进垃圾桶，打开水龙头洗手，然后在围裙上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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