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少恍惚想起不久前类似的对话:
你为什么要进娱乐圈?
为了你。
当时说者无心,听者不知意。
现在说者不知心,听者……
禾少面容严肃起来,他放下手里的食物,居高临下,审视着子时。
“你在玩什么把戏?”禾少看着他的发顶,心中的不安放大,那种被人算计的憎恶感勾出潜藏在心底的恐惧,宛如落入无底深海,无论怎么向上都寻不到丝毫的空气,这种恐惧他只能用更多的愤怒来压制。
子时早餐突然被撤走,双眼无辜抬起,对上禾少的怒目。
子时心中一惊,难道太过火了?
弱小可怜不是挺能让人同情心泛滥的吗?
难道用错方法了?
子时按在床上的五指收紧,寻思着要不要再拿出些眼泪来赚点同情分。
正想着,眼泪先一步夺眶而出。
子时:“……”
还没想哭眼泪已经唰唰往下掉了,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正想着要不要现形,便听头顶传来声音:“算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子时从小到大哭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多数均是家里的剧情需要,或真情实感,或虚情假意,今天却是“虚情假意”出来的真情实感。
他昨晚等车的时候不小心在公交车站睡着了,醒来就已经在人家床上了。
这么说好像会让人误会,总是这样被人频频示好,他也得给点儿回应不是。
不说之前录制节目的时候禾少或多或少还是“照顾”了他,前两天那个十分诡异的电话号码就比较明显了,加上这次这出……
子时摆了摆头,顾不上擦眼泪,端起已经切好的三明治快速吃起来。
禾少盯着监控,感觉这人活像饿死鬼投胎。
一周后,《红颜续命》开机。
许离进组十分积极,在自己的独立化妆间化好妆,他就来到了剧组公用的化妆间。
禾少的装扮比较简单,相较其他人而言,他是最快化好的,许离未免打扰其他人就先和禾少打了招呼:“你好,要吃饼干吗?”
禾少进组前一天才从韩管家口中得知自己和小糊逼接了同一部剧,过去的一周,小糊逼早出晚归,都是在门禁之前回来,禾少加什么规矩他都挺顺从,实在挑不出什么理由把人扫地出门。
就有时候两个人难免对上眼,小糊逼都是“常含泪水”,这让他十分郁闷又憋屈。
突然被人打扰,禾少不满抬眸:“有事?”
“有,饼干,吃吗?”许离又把饼干往前送了送。
禾少伸臂一挡:“我从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许离指了指自己的脸:“你不记得我了?”
“我为什么要记得你?”禾少可能是觉得他有点吵,直接站起来走出去了。
许离内心:我可是为你们操碎了心,居然还没法留下名吗?
没觉得自己狗拿耗子的许离又把目标转向了子时,巧的是,子时也把饼干盒轻轻推了回来,道了声谢也出去了。
许离盯着这盒饼干,感觉可能是口味没选好,选了个紫色包装的葡萄味,味道不重要,重要的是颜色——基佬紫,难道是怕表现的太明显了?
千呼万唤,这个剧的男主终于登场了。
他是和导演一起出来的。
不高,比导演矮了点儿,可能一米七几。
这剧原本有个比较有名气的女演员当女主,但是听说男主是个新人,而且还是导演在国外物色的一个籍籍无名之人,立马就毁约辞演了。
当时导演人还在国外,发微博说谢谢这位演员违约,给他们剧组贡献了一笔经费。
至于女演员,可有可无。
大家纷纷揣测,剧本可能要大改,或者把其他女性角色提上来。
有的人也把这当做导演的气话,因为这个导演没少在微博放过大话,特别是有时候喝醉酒了经常发不着边际的微博。
导演很年轻,看上去三十岁不到。
他身边的年轻人眉眼弯弯,唇红齿白,耳朵上有好几个耳洞,手指上还涂着淡色指甲油,身上是一件烟青色的戏服,走路的时候步子迈得小心翼翼,怎么看都……
别扭。
子时看着眼熟,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就被另外出来的一人打断。
“又是你们啊!”副导夹了一根烟走过来。
这是之前那个综艺的副导。
“我姓付,你们直接叫我付导演就好了。”
付导演入圈较早,仗着自己资历深,没把这个年轻导演放在眼里,不自觉做起大。
都说这位年轻的导演家里有矿,拍什么扑什么,入圈三年,得罪的演员不少,看哪个演员不顺眼都是随便开,自家有钱补空。
但是除了对演员比较苛刻外,谁和他都好说。
总之一句话,只要你不是演员,我们都好说话。
有人说他可能是上辈子和演员有仇,这辈子投胎做导演,谁演谁扑,大家都叫他扑导。
这次扑导有可能终结他部部扑的历史吗?
有肖寂和许离,能拯救他部部扑的魔咒吗?
不好说。
大家不熟,许离几次活跃气氛都无果,在休息区干坐着。
第一场戏子时先上,禾少的位置离这个男主比较近,他刚才就注意到,这个人一直以比较恶心的目光盯着子时。
这人边看边转动手腕上的樱花手链,时不时勾出浅笑,禾少瞟了几眼,一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很好看对吧?”禾少正想往一边挪一挪,就听见旁边的人开口了。
声音也是那么的,别捏,禾少上下这么一综合,得出一个字——娘。
正宗的娘娘腔。
禾少勉为其难回了话:“说你还是说我?”
“说他。”
不远处,子时已经拍摄完毕走过来了,这场戏挺简单,但是副导和扑导都在一个劲儿挑刺,子时上场前还在纠结他到底是演技好还是演技不好。
上场以后就知道自己不用纠结了,毕竟好也是不好,不好也是不好,索性他就敷衍了一下,然后顺利通过。
这样的导演,不扑才有个鬼!
尽管今日的太阳有些灼人,对子时而言,除了可能会被晒黑,温度其实是刚刚好。
他脖子上尽是冷汗,叶深忙把准备好的毛巾和水拿起迎上去,还没出棚,有个人比他更快。
“给,擦擦。”
子时一脸错愕,愣愣伸手接过:“你……”
“怎么,认不出来了?”年轻人把头上束着的长发解下来,温温一笑,放出刚才与禾少说话完全不同的本音,“好久不见,子时同学,我是宁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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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几天不更,可能一天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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