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我父亲的年轻助理只发来了一段视频,他说七月份以来,我住的小区监控里面找不到任何我的身影。
也找不到单戈的。
我被绑架的那天因为时间太早,监控不存档。
现在找得到的,只有酒吧那一晚的视频。
我急忙点开,这是酒吧大门里外的走廊,从四个视角记录了酒吧进出人员和走廊发生的事情。
令我非常不解和失望的是:带我来的和抱我走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穿着十分正式,年龄在二十五上下,长相儒雅,气质成熟,单从外貌看,很符合我当时对仇乐的大致理解。
居然不是单戈。
这个男人也没有出现在小区监控中。
我又陷入了迷茫。
酒吧的监控视频里,我跌倒在地也被拍到了,只是被人群围住后什么都看不到,人群再次散开后,那男人抱我离开了。
我不认识,我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徐先生问我是否发生了损害我利益的事情,是否需要帮助,我没有回复。
当你走进一个迷宫深处,又找不到丝毫头绪时,重要的是停下来,换一种视角,换一个思路。
我让徐先生帮我把那几个还没有打开的皮箱都暂时带走了。
我必须从仇乐的压力中摆脱出来。
因为在开学典礼上代表新生讲话的任务,大使团的社长杨靖勒令我将头发染成了黑色,我的黑长直又回来了。
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买了新的手机,和单戈同一款,黑白情侣色。
开学典礼需要彩排两次,升国旗环节和新生代表讲话环节中间还有一段时间,我几乎和单戈没有任何交流和接触的机会。
直到第二次彩排时,单戈短暂地消失了。
现场指导老师找不到他,作为和单戈一个院系的新生,我被光荣地指派了寻找单戈的任务。
我心里乐得欢喜,几步跑出体育场。
体育场的出口在二楼,站在楼梯口,我突然有一种预感,我知道我应该选择往上走,而不是往下走,那是一种直觉。
楼梯上去是体育馆的楼顶,我推开门,余光中看到一个军绿色人影靠在墙边。
我和他同时转头,四目相撞、对上视线。
单戈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他站在阴影中,看到来人是我后,他轻轻笑出声,笑得我心颤。
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
一直等他抽完这根烟,捏着烟头从我身边走过,干净阳光的味道被苦涩的烟味代替,他下楼,走运。
那烟味久久没有散去。
我看着他站的那地方,又慢慢走过去,细细闻着,细腻辛辣的烟草味。
我从未见过单戈抽烟,最起码高中没有。
那天的彩排我一直看着他,他时而向上翘起嘴角,露出漫不经心的笑。
他笑得放肆招摇,看得我心软,恨得我心痒。
彩排后的第二天,是开学典礼。
宣布着军训彻底结束的开学典礼时间长达三个小时,新生们都因为即将到来的十一长假而兴奋难安,谁也没有觉得开学典礼难捱。
诺大的体育场像一个色彩简单、四四方方的大剧场,观众们都坐在二楼,列队方阵和主席台设置在一楼,各院系的院旗成方形在方阵后面一字排开。
主持人是播音系的男老师,他代表了走过青春期的男生和即将走向成熟的男性。
升旗手单戈换上了一身升旗专用的浅绿色军装,踩着一双皮鞋,气质凛然,身后跟着四个护旗手。
我微微仰头,他是这个场内的焦点,是天生耀眼的人,是我的骄傲。
他是我的。
一定要是我的。
幸运的是,他们会站在旗台上等,直到我做完演讲,和我一起下去。
我穿的还是最普通的迷彩服,将黑发扎成马尾。
演讲、宣誓、感谢,我只是“声情并茂”地做着之前排练过多遍的事情,我的心始终在余光中的单戈身上。
下台,我走到他身边,和他们一起鞠躬。
单戈就在我旁边,身上没有任何味道,只是纯白的干净。
转身、离场,他走在我身后,如同高三一样,在我身后。
这一过程是多么短暂,直到我走下台都没有回过味儿来,可惜已经结束了。
离场之后并不能解散,还要登记工作人员信息。
单戈身边围着三三两两的人,在我左手边有个女生拿着摄像机,她犹豫多次,最终将镜头对准单戈。
镜头里面的单戈笑容温和,虽不发自肺腑,但不会少了礼貌。
他靠在墙上,腰带已经被他解掉了,黑色的皮质腰带被他松松地勾在那只垂下去的左手中指上,他的右手抬起,去解第一颗扣子。
然后是第二颗,两颗金色的扣子和绿色的布料下,是他的锁骨。
单戈锁骨中心偏右,有一颗小小的痣,此刻半遮半掩、要露不露地在衣领下。
随意又性感,禁欲又**,正直又懒散。
我将目光移到那个女生身上,生出一种厌恶的感觉。
我向前走几步,站在单戈不远处,正好挡住了单戈。
女生抬起头来,正想叫我离开,我转过头去,阴沉沉地看着她。
女生脸色一僵,以为名草有主,尴尬地收起了摄像机。
在这等待的空荡,大使团社长又出现了,他径直走向单戈。
社长名叫杨靖,善于挖掘长得好看的人进入大使团,然后让大使团理直气壮地成为Q大门面。
正欲开口的杨靖看我也站在单戈身边,八卦的兴趣大于招揽的急切,那日我在爱好那一栏写下单戈后,大一的周子琮喜欢大一的单戈,这个消息在大使团早已不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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