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桥没听他说什么,自己给自己又灌了口白的。
酒果然是个好东西,几口下肚,灼热顺着食道滑下去,一把火将五脏六腑、纷杂念头烧的一干二净。
“他为什么会不喜欢我?”
陆桥喃喃自语的小声自问。
他的头发长得挺快,理过一次后没多久又遮住了额头。精致的眉眼堪堪露出,眼睛里带了点水光潋滟的疑惑,巴掌大的脸看起来格外显小。
“我长的不好看?”
陆桥打了个酒嗝,皱着眉头转向旁边的路行舟:“老子跟你说话呢?”
脾气还挺大。
“好看。”
“真的,比金子还真。”看陆桥似乎不信,路行舟补充说道。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拎着酒瓶子给他来一下。
不过这话倒是一点水分没掺。大学刚进校的时候,A大两个校区还没完全合并,那会就有艺术系的女生隔着6公里的距离锲而不舍的每天给陆桥送奶茶。整整送了一个月。其他的不说,自己不也是最先被这张脸所吸引的吗。
路行舟苦笑了一下,觉得这世界真他.妈的操蛋。
“全世界你最好看行了吧。来,走一个,祭奠一下你逝去的爱情。”
“滚你妈…嗝,你才死了,老子没失恋。”
“行行行,纪念下我逝去的爱情,行了吧?祖宗。”
陆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脑袋里被人埋了几斤爆竹,噼里啪啦的差点把他人炸没。
头重脚轻的慢慢爬起来,入眼是满屏的白。光将双层的窗帘浸湿,丝绸质的布料将所有的杂质全部剔除,只留下最最柔和的那一部分,虚虚的笼罩在纯白色的衣柜,纯白色的隔架上头。颜色晕染开来,流露出近乎温柔的味道。
陆桥很久没喝过这么多酒了。他酒量好,再加上自己有意的控制,从来没在公开场合失过态。这样喝到断片儿,还是高中毕业以来的第一次。
陆桥还穿着昨晚的一身衣服,除了外套,其他原封不动的裹在身上。悄悄的将门开了条缝,陆桥虚着眼睛往外看。
太尴尬了,他连昨晚是哪个好心人将他捡回来的都不知道。
“醒了?醒了就去洗澡。”
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吓了陆桥一跳。
“沈…沈允?你怎么…在这。”陆桥吃了一大惊。
“洗澡,吃饭。”沈允不答,重音有规律的咬在后一个音节上。
冷着脸的沈允还是很有威慑力的,陆桥识趣的缝上了嘴,脚步虚浮的进入浴室。
…浴室也是一片白。
从浴缸到花洒,瓷砖到泡沫,都像是在白油漆里泡过,白到了一阵境界。
陆桥怀疑沈允可能有什么隐秘的癖好,这地方就跟某些漫画里用来篆养…咳咳,的地方。
陆桥压根没把自己算进去。他闭着眼睛冲掉满脑袋的泡沫,水流顺着人鱼线滑下,落入隐秘的位置。他不是酷爱健身的的那一类,但男生该有的都有。肌肉薄薄的一层,腹肌稍浅,随着他抬手的动作上移。
裹着浴巾的时候陆桥才想起自己没有替换的衣物。昨天的那一身简直被白酒腌入了味,像是在酒里泡过三天三夜…
!
陆桥的脸腾的一下烧起来,迟钝的大脑这才完全清醒,昨天是沈允把自己带回来的!
烧烤,表白,被拒,喝酒…
记忆走马灯似的溜过,大脑皮层上的短短几秒被拉的无限长,那些丢人的事一幕幕的闪过,陆桥简直想把自己活埋了。
咚咚。
“陆桥?你好了没。”
陆桥想说自己死了。
没听到回复,敲门声逐渐加重, “人呢?说话。”
“马上,我没衣服穿啊。”
衣服应该是刚买的,有一股新衣的独特气味。湖蓝色牛仔裤搭配米白色的毛衣,陆桥记得自己上一次这样穿还是高中的时候了,现在穿这个让他觉得自己有扮嫩的嫌疑。
“弄好了?过来吃饭。”
沈允抬头看他一眼,声音不温不火。碗筷的碰撞声清脆,陆桥坐在了沈允的对面。
毛衣有点大了,松松垮垮的套在陆桥的的身上。沈允刻意的板着脸,其实他是想笑的,一看到陆桥这幅柔和的样子就想到昨晚他把人往地上抡的两面动作。
沈允接到那个不知道哪里的口音打开的电话时,正坐在落地窗前发呆,手机愣是震满了60秒他才回神。
食指一动,热闹到甚至是喧嚣的声音顷刻间填满了整个客厅,混合着嬉笑怒骂的叫喊甚至还有继续蔓延下去的趋势。
等他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连外套都没拿,穿着家常毛衣就跑出来了。烧烤店里面围了个小圈子,边上聚集了周围10里八乡的看客,陆桥抡人跟切块豆腐似得轻轻松松,周围一片叫好声,但愣是没一人上去把人拉开。
“小老弟,你朋友打架牛逼哦,考虑一下代打业务吗?”
“他为什么打人?”
“不知道啊,据他旁边的人说,被打的那个说自己吹不下去了,你这兄弟就干起来了…别看我,都说了据说啊,等他醒了你再问问吧。”一旁的服务生连连摆手,示意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哎哎哎,兄弟,别急嘛,考虑一下?”
沈允看一眼往自己兜里塞名片的那只手,眼睛上挑,嘴唇的弧度比起微笑更像是嘲讽,“当然要考虑。人在你这喝的酒,提供高浓度酒精给未成年人,纵容打架斗殴…咱们事后再算账。”
“给你放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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