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山路不好走,上山容易下山难,有一段路比较陡峭,陆月下来的时候打了个滚,拐杖不知道丢在那里了,他好不容易捡了一根枯枝勉强支撑。
下到山脚,闻言的车却还停在这儿,车灯亮着。
“你还没走?”陆月一手挡着光,走到车边。
驾驶座上,闻言被捆住双手,嘴上贴了胶带一个劲儿对他摇头。
陆月深吸了一口气:“我跟你们走。”
他身后那人抬起的手放下,随后拉开车门,把陆月“请”了上去。
不知道是楚笙燕还是莫望舒。
前者是死路,后者也不见得是条活路。
陆月被蒙住双眼,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最后他被人推下车,有人突然捏住他的脖子往他嘴里灌了什么,然后把他摔到地上。
这些人训练有素,一声不吭,不知道有多少个,开始拳打脚踢不带半分犹豫。
陆月咳了几声,趁手还能使上劲儿的时候把眼睛上的布扯开,对准一只脚一扯,翻身压住了那人的双腿,把人放倒。
那些人似乎没料到这一出,脚上的动作停下来,一时没有动作。
陆月忍着身上的痛,大口喘息,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哪个地下停车场。
被陆月压住的人拼命晃动双腿,陆月单手撑地换了个位置,死死摁住他的头:“别动,不想死的话。”
这时,周围的人才看到陆月手里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一把手术刀,不过一根手指的大小,刀面闪光。
闻言被扔在不远处的地上,这些人是冲着陆月来的,自然不会对闻言怎么样。
“是楚笙燕?”
“不是。”其中一人回答的干净利落。
楚笙燕要杀他,自然不会畏头畏尾怕脏手脚,不至于不愿透露姓名。
楚笙燕以前就扬言,有朝一日,一定会要了陆月的命给他儿子陪葬。
陆月长这么大,虽然脾气一般,上学的时候的罪过一些人,但都是小孩子玩闹。
和莫望舒结婚以后也没多少机会去得罪别人,甚至得罪到要被绑架的地步。
所以......
是莫望舒吗?
莫望舒不方便自己动手.......
难怪他能这么轻易的从医院逃出来,一切都在莫望舒的计划之内吗?
为什么呢?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浪费五年的时间在他身上?
如果喜欢,又为什么......
整个地下停车场都安静下来,空荡荡的,只有陆月越发粗重的喘息,他手上的刀渐渐有些握不稳。
“咳.......”闻言醒了,“你们是什么人?哪里来的垃圾,不知道我是谁吗?”
陆月注意力一转,被他抵住脖子的人立马翻身而起,把陆月的刀打掉,抬腿一脚,陆月在地上蹭出一段距离。
陆月喉间一股血腥气将出未出,卡在其间,一口气差点儿没喘过来。
“陆月!”闻言挣扎欲上前,肩膀被按住了,脸被踩在地上。
刚才回陆月话的那人走到陆月身边,抓住陆月的头发把他的头提起一点儿:“莫少让我们做的干净点儿。”
陆月脑子嗡嗡作响,突然不明白这人在说什么。
“陆月,你清醒一点!!!”闻言双手撑着地面,艰难爬起。
陆月眼中的光完全暗了下去,似乎已经毫无反抗的念头。
真是莫望舒?
莫望舒要他死?
不!
不可能!
“不可能是莫望舒。”在这种情况下,陆月理智的过分了,“闻言,我很清醒。人们总说当局者迷,可不是当局者又怎么知道所有的内情?我自己的感情,哪里轮得到别人来指手画脚.......”
陆月的声音很低,在这空荡寂静的停车场回响,却颇有些震慑力。
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都等着陆月身边这人发话。
闻言趁此爬到陆月身边,他双手按在陆月肩上,想把人摇醒:“莫望舒对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可是闻言,他用我的生日做密码。”陆月定定望着他,“这是我自己发现的,不是他想呈现出来的。”
闻言不忍开口:“莫飞廉和你是一天的生日。”
“你什么意思?”陆月忽然面无表情,反抓住闻言的手臂,稳住身形,死死盯着闻言。
闻言摇头,别过脸去。
往年这些公子哥过生日总会大张旗鼓,呼朋唤友,人越多越热闹越好。
闻言参加过莫飞廉的生日会,自然是知道的。
陆月先是一怔,忽而便笑了起来,笑声尤为可怖。
他未曾对满屋子布置出来的“深情”动过心,却在用自己的生日打开那个匣子时,伴随着锁扣解开的声音,心狂跳不止。
他就自作多情了这么一回,遭到的反噬足以扼杀任何可用于未来“自作多情”的苗头了。
“把他拉开!”
闻言又被几个人拖到一边,一人嫌他碍事,直接把他击晕了。
陆月突然想到,如果他死在这儿,可以嫁祸给闻言。
可是莫望舒为什么会要他的命?
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在为他辩解,或者说只是想死个明白吧!
陆月并不畏惧死亡,如果你体味过一段活着比死了还痛苦的时光,你就会觉得死真的没什么了......
只是........
陆月双眸微颤,涣散的目光重聚,一只手蛮横的从乱腿中伸出来,他顶着身上的拳脚,抓住一个人的衣服直接拽下来,单手一旋,直接把那人的衣服勒锁在他的脖子上,拖着人和他一起摔在地上:“我这个人,一没钱财,二没势力,只剩下这条烂命。临死前只想死个明白,你们到底是谁的人?”
空气里夹杂着的血腥气,起初很淡,不一会儿又似乎浓的令人窒息。
这些人无非也是拿钱办事的专业人士,无论如何训练有素,在处理事件的过程中发现这跟事先得到的信息有出入,这事就变得十分棘手。
陆月分明在几个人眼中看到了“怎么办”这几个字。
陆月自认身手一般从不外露,必要的防身还是要的。
其实,是有人曾经逼他学的。
这刀,也是有人曾经送的。
为首的人当机立断,一脚踏上陆月的手臂,陆月闷哼一声,手却没有松开。
被他勒住的那人呼吸不畅通,频频向周围的人求助,另外几人蹲身,摁住陆月,企图掰开他的手指。
还有一人拾起陆月丢在一旁的刀,直接在陆月手臂上先划了一刀。
这刀虽然小,但锋利无比,划过无痕,不消片刻,鲜血直冒。
陆月忍着痛,旋即抽出另外一只手,整个手掌直接握了上去,硬抢了回来。
过程中,他掌心的肉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搅和的稀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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