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陆月和莫望舒没有过多的交流。
自从上次莫望舒说没有限制陆月的人身自由以后，陆月就经常往市医院跑。
安伯还以为陆月是生病了，追着问了好几次。
陆月是去医院找闻言的，可出奇的，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工作上，往常出勤率百分之百的闻言这几天都不在。
陆月上次借了闻言的身份证，本想亲手还给他，顺便为上次的事情给闻言道个歉，没看到人他就拜托院长帮忙。
闻院长曾经去陆月的学校当过讲座嘉宾，因为闻言的缘故，原本对他还算客气，可这次陆月去找他，却吃了个闭门羹，办公室的门都没让他进，最后是让一个小护士出来拿走的。
陆月只当他太忙，自己确实不方便打扰。
明天就是中秋，街上节日的氛围甚浓，陆月想见母亲的心也越发迫切。
陆月觉得是自己太闲了。
想了想，他翻出之前一个人事部主管的联系方式，拨了过去。
同样是中秋佳节，莫家大小姐的婚礼却比庆贺节日本身更隆重，也比任何明星的八卦来得更瞩目。
无论是不是商业联姻，双方都在造势，本市的天价婚礼备受关注。
莫老夫人的丧事办得低调，除了家里人，也只有几位重量级人物到场，而这回的喜事却十分高调，在各圈广发请帖，甚至有不少娱乐圈明星，为了炒作蹭热度，刻意晒出请帖。
莫望舒办公桌上的一堆请帖更像是批发的。
宴请公司全员？
“莫大小姐搞什么名堂呢？”叶不倾抽出一张印刻着烫金字的请帖，夹在两指间，没有翻开看，“你之前不是说你和她关系不好吗？”
“不好，不等于差，只是不熟。”莫望舒解释，他盯着请柬，显得心不在焉。
莫如诗、莫如浅、莫如瑶是莫望舒大伯的三个女儿，男女有别，这三位小姐莫望舒除了在家宴上见过，其他时候根本就没有过多交流，私下里更无交集。
莫望舒以前对女生就不怎么感兴趣，自然也不会把过多的目光放在她们身上，所以至今他也不知道她们谁是谁。
偶有听过一些传闻，也是听听就过。
既然发了邀请函，自然要参加，这类走过场的形式还是要的。
莫如诗在这一辈里排行老大，十分叛逆，小时候离家出走是常态，有老夫人护着，故而没有受过太多处罚。
相较而言，另外两位姐姐就知书达理的多，在适婚年龄早已出嫁。
莫如诗已过而立之年，她的结婚对象是某跨国公司总裁的儿子，还不到二十五岁。
有报道戏称是一场可歌可泣的姐弟恋。
莫望舒把请柬带回家的时候已然又是深夜。
“怎么又睡沙发？”
莫望舒进来就看到沙发上的人，有点恍惚，刚结婚那会儿陆月也是经常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有时候太晚就睡着了，每天晚上回来问这句话基本山就是打招呼开场白......
虽然习惯保留下来了，但是有些东西，确乎不一样了。
安伯没有休息，听见动静出来回话：“陆先生说房间太热。”
“家里是恒温的。”
安伯没找好借口，陆月说的是他反正要走，只是提前适应一下被扫地出门的情景......
幸好莫望舒也没刨根究底，只再问：“吃饭了吗？”
安伯：“吃了，陆先生亲手做的。”
安伯小心观察莫望舒的脸色，其实陆月当时说的是好聚好散，待不了多久，临别几天，做些饭菜大家一起吃，见者有份。
安伯当然不好把这些话全都告诉莫望舒，这两个人现在可在冷战，指不定又出什么岔子。
陆月有时候是这样，说话半真半假，半开玩笑半吐真言，安伯以前就没少被陆月的某些言论惊吓到，结果自然虚惊一场。
莫望舒此时却把点放在“亲手”两个字上：“安伯，你存心气我？”
安伯惶恐：“不敢不敢......少爷脾气这么好......”
这两个人说话间，那边陆月已经醒了，径直坐了起来。
莫望舒把刚温好的一杯牛奶拿过去：“收到请柬了吗？”
陆月没看见他似的，从莫望舒和安伯中间熟视无睹的穿过去，打着哈欠上了楼。
“陆先生是在生气吗？”安伯小声问。
“不，不是。”莫望舒把手里的牛奶放下，目光停留在楼梯口处，“他生气的时候会砸东西，很生气才会不和我说话，甚至冷战。出离愤怒的情况下，反而会面带微笑故作轻松......大概是这样吧！”
安伯内心：少爷是在说自己吗？
这样想着，发现少爷已经上楼了。
莫望舒来到陆月的房间：“我们，谈一谈？”
对于莫望舒而言，说出这句话需要些勇气。
陆月也没有继续沉默：“明天是中秋，你把我的家人藏起来，却要我去和你们家的人团聚？”
“收到请柬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我们结婚的时候，好像忘了走这个程序。”莫望舒按照自己的思路走。
莫望舒和陆月的婚礼，之所以采用拜堂式，就是因为某方可以不用露脸，即使已经有不少人知道莫家少爷的结婚对象不是异性，来参加的人都给足了莫家面子。
所以，大家只知道莫望舒结婚了，结婚对象依旧是个谜，有心人想挖，有的人则藏。
陆月突然有些激动，又奋力压下去了，这么些年都过去了，他早就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陆月躺在床上，手背遮住灯光，又拿开，如此反复，他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去婚礼可以，我要先见到我妈。”
陆月的心已经以一种可怖的频率在运作了，太突然，往常无数次的爆发背后都是死水般的沉寂，莫望舒只会让一切都自然而然的消减，几天后，两个人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生活下去。
长此以往，陆月也习惯了这样的模式。
他无数次想过打破......
意外吗？
好像迟早会来，又好像永远都不会来。
生气吗？
可能已经气过头了。
伤心吗？
为谁呢？
陆月叹息。
莫望舒却也进入了一个不受调配的状态，也可能是一个试图打破的状态。
他慢慢靠近床边，躬身半蹲，呈一个保护的姿态靠近陆月，开口问：“有机会补上吗？”
莫望舒顺着自己的前一句话问，像是问陆月，又像是问自己。
陆月已经乏了，早就乏了，只是靠着从回忆里挑拣出来的东西才让他撑了这么久。
他闭了闭眼，缩进被子：“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麻烦了。”
陆月真的累了。
这几日来去奔波都没有和莫望舒说几句话来的这么累，算算日子，快五年了，快到了。
身后的床有些微塌陷下去，腰上突然缠上一只手臂，陆月只睁了睁眼，而后也便随他去了。
折腾别人更是折腾自己，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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