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的遗产是全部留给老夫人的,所以老先生死以后,莫家某些人就盼着老夫人死。
不知是何缘故,一个五年前就该死的人,又耗了五年,这期间令莫家那几位最为意难平的就是莫望舒成为莫氏集团的掌舵人。
名义上只是代理,实际上已经深深威胁到了他们的地位。
莫宅,莫家上下齐聚。
丧礼还未过去多久,这些人脸上看不到任何悲伤,脸上的喜也并非是昨日婚宴的缘故,他们目光中的贪婪丝毫不加掩饰,一旦目光交汇,便露出虚伪的礼仪之态,仿佛是多么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只有陆月一个局外人,心不在焉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还有一个身在局中、置身事外的莫齐思,他在父母的警告眼神下,心一直放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
陆月周遭都死气沉沉的,有不少莫家人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他,指指点点说他怎么好意思的,声音并不小,陆月只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陆......”
来人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的样子,和昨日婚宴上风光无限、姿态高昂的大小姐判若两人。
陆月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迟迟没有下文,又看向别处,眼中无波。
“我为我昨天的口不择言向你道歉。”
莫如诗忽然急切开口。
陆月疑惑看去,好像不明白她的意思,仍是没说话。
“你和他的情况我是凭空臆断的,并不知道事情真相,所以,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莫大小姐,即使是道歉,姿态也是高人一等的,虽然并不让人反感,可如今陆月对姓莫的都没什么好感,再加上这道歉十分莫名,他只冷淡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如诗,你在那边做什么?”
莫望舒的大伯,也就是莫如诗的父亲,对女儿主动去触霉头的行为非常不满,他给了身侧两个女儿颜色,示意她们把人叫回来。
这时候,楚笙燕和莫澜也刚到,楚笙燕一看到陆月就径直朝他奔了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扬起巴掌,落下。
其他人看好戏的心态还未摆出来,这巴掌已在半空停住。
“不知道的还以为莫家从哪儿闯进来一个不知礼数的泼妇!”
陆月截住她的手,冷冷甩开,拍了拍手。
楚笙燕手被冰了一下,收回的时候骤然一缩,颤巍指着陆月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杀人犯,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楚笙燕被莫澜抱住,她的手险些戳到陆月脸上,“如果不是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护着你,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
莫望舒当然没有派人保护陆月,他是派人去监视楚笙燕了,对方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里,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马从源头掐死。
这是莫望舒的做事风格。
对他来说,限制源头比保护终端更重要。
在学校的时候,很多人因为某个学姐的事来找陆月的麻烦,后来莫望舒出现了,他身边就再也没有找麻烦的人,只留下莫望舒这个“**烦”。
面对咄咄逼人的楚笙燕,陆月不闪不躲,眼睫毛都不曾抖动一下,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莫夫人,如果您嘴上积点德,儿子会回来也说不定呢!”
陆月话一出口,楚笙燕愣了一下,竟是被陆月这般恶毒无耻的话镇住了,倏尔,她反应过来,疯了似的想上去把人撕掉。
那边不清楚情况的人,只当是楚笙燕的丧子之痛发作,罪魁祸首逍遥法外好几年,还总是在她面前窜,任谁都会疯掉的。
还未走远的莫如诗听到,也有点意外,一直以为陆月是沉静而柔弱的,有点难以想象他有这样“恶毒反派”的一面。
这边的场面有点失控,楚笙燕好几次抓到陆月的衣服,有的地方已经拽出许多褶皱。
莫澜本想息事宁人,但看陆月的态度他心中也是怒火滔天,偏偏莫家骨子里来的教养让他还想着顾一下自家体面,毕竟大哥三弟都看着。
“诸位,久等了。”
莫望舒公司有事,姗姗来迟。
“你来的正好,你知不知道这个畜生刚刚说了什么?你竟然还护着他!”楚笙燕一见到莫望舒,立马转移了目标,奔向莫望舒,死死抓住他的外套,“今天他要是活着出去了,我立马死......”
“慎言,母亲。”莫望舒打断她的疯癫言论。
莫澜过来把人搀扶住,他对莫望舒这个儿子其实挺满意的,如果他不总是帮着外人就更满意了。
“望舒,刚刚那个,”莫澜实在说不出什么粗鄙言辞,他指了指陆月,愤愤道,“他可是真的恶毒!”
莫望舒看了陆月一眼,说:“先处理遗产的事情吧!”
陆月顾自整理衣衫,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坐下。
律师带着文件出来了,好像就是为了等莫望舒。
大家为了他一个人,等得焦急,难免有些不满。
几个长辈不由发话:“望舒啊,我们莫氏集团是个很成熟的公司了,一两天没你耽搁不了什么,当下遗产可是大事!”
“对啊,你现在为公司鞠躬尽瘁,遗嘱一公开又不知道是为了谁劳心劳力。”
“大嫂你这话就不对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为谁还是不是为了我们莫家,至于这么计较吗?小莫你说是吧!”
按辈分来说,莫望舒的大伯现如今是最有发言权的人,他摆了摆手,说:“好了,现在人都到齐了,金律师,可以开始了吧?”
金律师将公文包置于桌面上,推了推眼镜,有点高深莫测道:“等等,还差一个人。”
“还差一个?不会吧,我们全家,不管是疑似的还是可能是的......”莫老三说这话的时候看了陆月一眼,意有所指,“都到了,一家人整整齐齐,难不成我母亲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
“老三!!说话注意!”莫老大呵斥了一声。
“再等等,已经到门口了。”
话音刚落,众人听到轮椅声,金律师抬头,眼镜片闪了一下:“到了。”
陆月离门的位置最近,他是最先看到来人的。
是多日不见的闻言。
他推着轮椅。
轮椅上的人......
即使不过几面之缘,陆月却认出来了。
那一瞬间,他浑身颤抖,可怖的寒意蹿上背脊,他的手比刚才更冰了......
那是,已经死了快五年的莫飞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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