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排球比赛刚结束，期中考试无缝连接。第一天上午考完政治和生物，四人照例在食堂拼桌吃饭，很有默契没有对答案。
殷宁宇眼尖看到舒桐脖子上多了一根红绳，在衣领下若隐若现，衬得皮肤尤其白皙。
舒桐感受到了殷宁宇的视线，主动将红绳从衣领里拿了出来：”这是我的考试护身符。”
殷宁宇还没看清楚是什么，舒桐又收了回去。
“有用吗？”殷宁宇问。
吕辰哈哈哈笑了起来：“什么考试护身符啊。他就是求个心安，没什么用。”
霍子滕懒洋洋打断他的话：“实验证明安慰剂是有效的。人在心情愉悦的时候能发挥出更大的潜力。”
“你看，子滕都同意我。”舒桐不服气地对吕辰嚷道。
也许考试护身符真起了作用，舒桐期中考试比平时小考分数提高了一点。最薄弱的科目物理得了六十二分，总算是及格了，总分全班第二十五名。
殷宁宇的成绩在四班算是中游，反正决定走艺考这条路，他对这个成绩还算满意。霍子滕总分全校第一，吕辰数学得了满分，可惜英语实在太差，政治历史也不太理想，总分全班第二十名。
吕辰已经放弃与霍子滕在分数上竞争了。谁能争得过全校第一？何况自己的文科成绩一塌糊涂。这天他又因为英语默写没及格，被英语老师叫到了办公室，还没进门，听到了里面的争论声。
“黛西是爱盖茨比的，”一个女声说道，“只不过出身背景的差距让懦弱的她无力反抗。”
“不，黛西谁都不爱，爱的是她自己。”一个男声响起。
吕辰敲了敲门，里面争论声戛然而止。“老师，是我，吕辰。”他开口道。
“进来。”杨老师回答。
吕辰推门进去，发现里面只有杨老师和宋老师两个人。杨老师理了理办公桌，示意吕辰在对面坐下：“你数学物理成绩都挺好的，怎么英语就这么不理想呢？课堂听写好多次不及格了。”
吕辰低下头：“我总记不住单词。”
“你记单词的方式是什么？”杨老师问。
“就是，就是一个个字母记。”吕辰挠了挠脑袋。
“你这个方式不好。你试一试一边读单词一边用笔写。培养下手感和语感。”
从英语老师办公室出来，吕辰觉得其实杨老师也挺好的。
这几天学校不知道抽什么风，要求学生每天必须穿校服，兼管风纪的体育老师天天中午站在教学楼门口将不符合要求的学生扣下来整改。
刚吃完饭的四人往教室走，殷宁宇和舒桐被拦下来了。“你们两个先进去，“体育老师示意吕辰和霍子滕走开，指着殷宁宇说，”你头发刘海过长了，下周一之前剪断，不然学校叫理发师来学校统一剪。“说完，便拿出个笔记本，登记了他的姓名，班级和学号。
“老师，我头发不长啊！“舒桐不解地说。
“不是头发。你脖子上挂着什么东西。“
舒桐将红绳从衣领口拉了出来，露出一个小小的玉观音说：“老师，这是我奶奶在寺庙里给我求的。我是早产儿，差点养不活，我奶奶就去给我求了这个玉观音，让我贴身戴着。“他停了一会，用哽咽的语气说道：”前几年，我奶奶去世了，我……“
“行了行了，你走吧。“体育老师摆了摆手，没再追究，转身将目标投向了后面进来的两个女生，“你们两个，把耳环取下来，高中生戴什么首饰！”
两人一言不发地走进了教学楼。殷宁宇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那个，我很抱歉。”
舒桐噗呲就笑了：“你也相信了？我骗他的。”
“啊？”殷宁宇一时半会不知道如何接话。
“我出生快八斤重呢。我奶奶在我两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舒桐解释道：“这个真的是我的考试保护符，我表姐给我的，说是开过光什么的。她戴这个高考的时候超常发挥，后来就给我了。不过，你这头发是逃不过去了。”
“没事，周末去理个发。”
告别了舒桐，殷宁宇回到了自己的教室。谢豪好奇地凑过来问：“你是不是被交通灯给抓了。”
“谁？”
“体育老师焦老师啊，外号交通灯。”谢豪兴奋得手舞足蹈，“你没发现他总是红黄绿三套运动服换来换去吗？”
殷宁宇回想了一下，刚才体育老师好像是穿着一套大红色的运动装。
“所以以前的学生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交通灯，就这么一届一届传下来了。”谢豪将课本从抽屉里翻来出来，“我们学校就两个体育老师呢，整个高一全部都是他教。”
殷宁宇点了点头，思考着周末去哪个理发店比较好。最好能碰到个话不多的理发师，最讨厌被劝着办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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