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啊……啊？”贝尔斯眨眨眼。
克洛盯着贝尔斯的呆样看了一会儿，轻哼了一声站起来：“好啦，无所谓了。早点把这里收拾好，我们去找外公说你要学机关木偶的事情。”
贝尔斯赶紧点点头，弯下腰去捡抹布。
“其实你说故意的话，我还是蛮高兴的呢。”
贝尔斯听到克洛的轻声嘟囔，有些意外地抬起头，那人却已经拎着裙子消失在走廊拐角处了。
贝尔斯拧着抹布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缓缓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下次记得了。”
乖乖地收拾好地板上的水渍，拧干抹布，正准备往回走，老安德斯已经等在那里了。
“安德斯先生！”贝尔斯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站在这里？”
老安德斯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贝尔斯和他手里的水桶：“哟，这次拿稳了？”
贝尔斯低下头，脸颊不禁红了起来：“我……我……以后会注意的。”
“哈哈，算了算了。”老安德斯拍了拍贝尔斯的肩膀，“我听克洛说，你想和我学机关人偶？”
贝尔斯连忙点头：“是的……对不起，安德斯先生，我还擅自拿了你的设计图纸……”
“哈哈哈，你哪里知道那些图纸放哪，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克洛那小子拿给你的。”老安德斯笑起来，语气里多了一点感慨，“唉，这么多年了，难为我的克洛，还记得……”
“安德斯先生？”
“我愿意教你，孩子。”老安德斯说着转身，示意贝尔斯跟上来，“克洛把我的设计图纸给你了，对不对？”
“是的先生……”
“哈哈，他倒是聪明。不过呢，孩子，那只是些图纸，你要补的还有很多，来，孩子。”老安德斯将贝尔斯带到阁楼，从储物柜的最下层拿出几本书和一个工具箱，“这些东西，都送给你了。”
贝尔斯愣了愣，惊喜之色溢于言表，一时间竟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天哪……太贵重了，先生！这些……我……”
“怎么什么都说贵重。”老安德斯“哈哈”笑了两声，指了指周围的木料和颜料，“不光是这些，这些木料，颜料，阁楼上的一切东西，你都可以任意使用。”
“啊……先生……”
“除了做些日常的杂活，你就在这里好好研究吧，我看克洛巴不得你早日做出来。”老安德斯说着笑起来，“他以前是最喜欢我的机关人偶的。”
是吗，原来克洛最喜欢这些啊。
贝尔斯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感谢老安德斯：“先生！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
“就当是我感谢你方才为我的外孙解围好了，哈哈。”安德斯冲着贝尔斯挤挤眼睛。
知道自己方才那点小心思暴露，贝尔斯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有什么不会的随时来问我，孩子，很高兴为你解答。”安德斯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的图纸都很详细，你很聪明，也许很容易就能做出来和我当年一样的东西。不过孩子，那还远远不够。你要学会做自己的东西。”
贝尔斯抱着安德斯送给他的书本，激动得只会不停地点头。
“谢谢您先生！您是我见过的，最伟大，最好的艺术家！”
老安德斯笑起来：“夸过了孩子，我没那么伟大，我也是个自私的人，我做这些会动的人偶，初衷只是为了我的爱妻。”
“您的妻子？”
“是克洛的外祖母，她在世的时候可是个大美人。”老安德斯说到这里眯了眯眼睛，“我年轻的时候只是个普通的木匠，没什么钱，我的妻子那个时候得了重病，为了让她在病床上开心一点，我就做了这些会动的人偶给她。”
贝尔斯由衷地感叹道：“您的妻子一定很幸福。”
“真的吗……”安德斯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到底是老了，最近总是回回忆起这些事情。”
“好了，我下去忙了，你可以继续在这里看这些书。”老安德斯有些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贝尔斯的肩：“孩子，你要加油啊，永远不要放弃希望。”
贝尔斯点着头，已经是迫不及待地翻着书本看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老安德斯奇怪的话语。
等到他再次想起老安德斯的这番话的时候，心境已然是不一样了。
他抱着书也不知道在阁楼里坐了多久，一直到克洛在身后拍了拍他，这才反应过来：“啊！现在几点了？”
“我也是服了你了，是不是饭都不吃了？”克洛将手上装着餐点的托盘放下，大大咧咧地坐到贝尔斯旁边，伸过头去看贝尔斯手里的书，“看到哪里了？”
一经克洛提醒，贝尔斯这才察觉出饿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谢谢”，伸手去拿托盘里的三明治。
“饿了吧？”克洛听见了贝尔斯肚子里发出的抗议声，勾起嘴唇笑了笑，“客人来的候你听不见就算了，厨娘喊你你也听不见，我还以为你已经不用吃饭了呢！”
“有客人来了？”贝尔斯有些惊慌地放下三明治，“天哪，我……我没有……”
“好啦，坐下吃你的吧，人都走了，就是来拿个订制的人偶。”克洛将三明治重新塞回贝尔斯的手里，“而且这个客人是科林斯出了名烦人的男爵夫人，你不去招待也好。”
贝尔斯重新坐稳，有些好奇地眨眨眼睛：“男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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