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autiful 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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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难得看到了柏林的朝阳，阿季将车子停在电话亭边，风捎走了从他嘴里飘出的烟雾，我朝阿季伸出手，“那一点让我来解决。”
阿季望着我，换了只手将没剩几口的烟屁股递给了我，“别呛着。”
我想要用肺尝一尝west lights的感觉，男人对于烟草的确有天生的适应能力，更何况我早已被这味道熏陶了多年，烟屁股燃尽的时候森德的车子赶到了，停在我们车后摁了下喇叭，我便下了车去和他拥抱。
“东西都在这里，亲爱的，还回来吗？”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当然，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森德将文件袋放进我手里，而后弓**子，从副驾驶窗口往里瞧过去，“J，照顾好川，我时刻盯着你呢！”
没听见回话，我想阿季应该又略显讽刺的微笑了一下，森德一直以来是有些怕他的，可为了我竟然还捶了下车顶以此示威。
我上了车，在车子发动时跟他说了拜拜，车子被阿季驶离，远远的能听见森德在后面祝我们一路顺利。
“不怕森德告发你逃学？”阿季在车子上了公路后如此问。
“他不会的。”
“你倒是信任他。”
“Nope，我只信任你。”我喜欢看阿季遭受我揶揄时冷酷又无奈的表情，于是别回头朝窗外偷笑。
我不太想把这段旅途称为亡命之旅，车子启动，一路向东，自然是没了回头路，但森德帮我们送来证件，这让它看起来更像是‘私奔’不是吗？
虽然阿季并不可能赞同我的想法。
“我们会经过布拉格呢，我想在那里留一天，再往布达佩斯去，可以吗？”
阿季点头。
曲子依旧悠扬，伤口的隐隐作痛让我不敢再胡乱动弹，只好歪坐在副驾驶上，半昏半沉的让自己睡去。
进入捷克之前，阿季在德雷斯顿找到了一个加油站，车子速度降下来时我便醒了，阿季从外面拉开车门探头进来，“下来吃点东西。”
我一摸肚子，那里头早就空空如也，是该存点货了。
加完油车子被停在了加油站边的便利店门口，我跟着阿季进去，拿了两份速食的午餐套餐，在阿季挑酒的时候举在他面前问，“想吃哪个？”
“随你。”
阿季拿了灌黑啤前往收银台结账，我也屁颠颠的跟上去，收银员看起来二十来岁，或者比我们要小几岁，金色的寸发，白皙的皮肤，还有纤弱无骨的手指，虽说欧洲人似乎都免不了被‘美’灌溉，可这位，实在有些惊为天人，额，不过也许是我总被森德和阿季这种男性荷尔蒙所蒙蔽，在柏林时未察觉其他路人的好，现在才感到异常养眼罢。
“something else？”
他略过阿季看向我，顿了一下，似乎以为我们连英文也听不懂，于是又用阴阳腔调的蹩脚中文道，“埋单，对吗？”
“就这些，有热咖啡么？帮我来一杯。”我用德语笑道。
对方明显轻松下来，“有的。”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简单几个物品的价格输入，他似乎看了我好几眼，偶尔撞上我的目光也很快的闪躲开，而后才说，“一共86欧，加热需要三分钟。”
“不用找了。”阿季递了一张一百欧的过去，“好了叫我。”
他拉着我往外去，玻璃墙边摆着几张桌椅，坐在那里，前面是绵延的公路和来往的车辆，身后是琳琅满目的货架，阿季仰倒在椅背上，顾忌这里是加油站，他嘴里含了一根没有点燃的烟。
“阿季，其实布拉格有很多传说的，你要不要听？”我打搅他。
他偏头看向我，“比如。”
“传说呢，布鲁兹维克王子有一把魔剑，它可以削下任何一个敌人的头颅，而这把剑就埋在查理大桥的桥身里，当捷克面临危难之时，圣瓦茨拉夫就会率领布拉尼克骑士们前来拯救自己的国家，他的骏马会一脚踢开魔剑藏身之处……”
距离我上一次去布拉格已经很多年了，即使是三小时的车程出国，去那里也不过如同去一趟西德，但这些年里，大到俄罗斯，小到梵蒂冈，我基本都只会去一次，刨去路程呆个两三天就忍不住回了柏林。
“你也有一把魔剑么？”阿季突然问我。
“我有，”我越过椅子的扶手趴到他胸口，“我会保护你。”
阿季笑，手摸到我的耳朵，轻轻揉捏，“可王子总被人觊觎。”
我没听错吧，阿季的话像是吃了谁的醋一般，我禁不住的窃喜，抬头望了眼里头，“餐好了，我去拿。”
里头那位小美人见我进来，便用托盘将热好的餐食放在收取台，转身去拿咖啡，我等在外边，冲他的背影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Felix，先生。”
“Felix，你很漂亮。”我说。
他拿了杯咖啡，递给我之前，往里头加了两块方糖，“你也是。”
我心底的柔软被激起，本打算要走，又停下来和他四目相对，“如果没有外面那位，你会是我的不二人选。”
他眼眶有些红，我将咖啡放在托盘上往外走去，还未出门又听见他轻声问，“还会再见吗？”
“不会，”我说，“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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