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外伤，没什么大碍。”阿修包扎好陆月手上的伤口，把剪刀一丢，颇有深意道，“不过，最后一剂药......啧啧啧......”
好在身上的拳脚没有引起什么内伤，唯一让阿修吃惊的是陆月非人的定力，不是天生的，就应该是后天得来的......
这种事情，如果没有特别的理由，没有人会主动去做的。
阿修帮陆月包扎好伤口，留着最后一步交给莫望舒来完成。
“你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莫望舒斜眼看着那个仍在一边围观没打算走的人。
阿修翻白眼：“几次打电话求人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态度，卸磨杀驴也没你这么丧心病狂，尊夫人，夫婿？”阿修顿了顿，“他身体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调理，建议你让我住进你们家，免得我来回奔波耽误事儿，更重要的是浪费电话费.......”
在莫望舒的频频冷眼中，阿修收拾东西边往外走边抱怨：“早就跟你说过，加个微信打微信语音电话多省事儿，虽然我早就没流量了，但最近住的地方用万能钥匙破了不少WIFI密码.......”
临到门口，阿修似乎终于发现自己话有些多了，居然不好意思起来，挠头道：“不好意思最近话有点多，我是被别人影响的，有的人常年住在深山老林，看到人都能叨叨几天几夜，实在是.......”
一声关门声后，室内终于安静了，隐约可以听到床上那人急促的呼吸声。
“看清楚他们的样子了吗？要不要追责？”莫望舒一身水渍，还没来得及处理，阿修在治疗的过程中他也没闲着。
每向前走一步，莫望舒就多一分踟蹰，只能找了个蹩脚的话题。
其实在阿修帮陆月处理手上的伤口时，陆月就疼醒了，莫望舒显然看出来了。
“你出去。”陆月闭着眼睛，浑身发软，绵绵无力。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安分一点，别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出了这栋房子，没人可以保护你。”
“莫望舒，你TM......”陆月揪了手上的点滴往莫望舒那边一扔，“闭嘴！”
陆月重重摔回床上。
谁能相信，已经结婚五年的两个人会是这样一种相处模式。
这个莫望舒不是他的莫望舒。
陆月的莫望舒已经彻底回不来了......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只是一架冷血无情的机器，随时随地公事公办理性至上。
如果说陆月曾经还有过一丝妄想，想把以前的莫望舒拉回来，那么现在他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了。
在这之前，他不信莫望舒要他的命，他不信莫望舒真的不喜欢他了。
其实莫望舒一直在要他的命，或许也从来没喜欢过他。
陆月一直在怀疑，现在却越发笃定，只是他想知道为什么。
兜兜转转，好像和那个已经死了的莫飞廉有关系。
“你......”莫望舒诧异，刚刚阿修出去的时候就说陆月被人下了药，但是不知道药效为什么这么慢，还有陆月过于常人的定力。
现在看陆月，除了脸由最初的惨白变得稍微有点血色，浑身因为受伤软绵无力，似乎真的没受到太大影响。
陆月心知他现在的模样狼狈不堪，以前是架子高高摆起，现在被自己践踏的一文不值，却还想保存一丝尊严。
陆月猝然瞥见放在一边的小手术刀，拿起抵在自己脖子上，破罐子破摔，一字一顿：“莫望舒，你是不是真的想我死？”
“不是。”莫望舒迈出的步子收回，置于身后的手已经在颤抖，但是这张脸定型了几年，除了挤出瘆人的笑，就不会别的表情了。
莫望舒有时候也会看着自己以前的照片发愣，再对比镜中的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很想做出担忧痛苦的表情，想把一些话宣之于口，可他好像突然之间无法言语和行动了。
要怎么说？
又要怎么做？
他忘了。
再回想过去，回忆里的自己已经变成了别人，他学不来。
“对不起。”这三个字似乎是万能的，无论如何，先说出来总能起到些安抚作用。
听到这一句，陆月手中的刀径直掉了下来，他突然双眼放空，喃喃道：“我记得，你说不会跟我说这三个字的，因为，莫望舒永远不会对不起陆月。”
莫望舒侧过头，心里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外壳蹦出来，他试图强压下去，瞥见桌上熬好的汤药，宛如抓住了自己的救命药一般，倒出一碗：“先喝药。”
像无数次两个人触及过往感情的争执一样，莫望舒每次都会以话题之外的东西来转移触到内心深处的事物，顾左右而言他，逃避现实。
往常陆月一直在心里说理解理解，被他这么糊弄过去也就算了，现在怎么却怎么也理解不了了。
等莫望舒把药端上来的时候，陆月直接抬手打翻了。
莫望舒蹲身拾起碗，陆月已经缩进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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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舍五入就是两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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